左右这一场对峙是逃不过的,云栎潇便笑了笑, 点了下头道:“还请月熙哥哥稍等一会儿, 我收拾下就来。”
随即就关上了门。
月熙本想跟着进去,结果门就这么突然关上了,差点夹了他的鼻子。
他往后退了一步,吐了口气,抱着剑靠在门边, 耐心候着。
昨夜慕容府的接风宴上,他同慕容星海喝了不少,等宴席结束, 才发现宋音尘半途离席以后就再未回来过,便和青夜去寻, 寻了老半日,最后还是问了慕容星海,才知道宋音尘临时决定住到西边别院去了。
月熙同青夜两人好生奇怪,这别院与他们原本的住处相距甚远,宋音尘无事怎地突然改了主意?
等寻到别院后,入门就见到宋音尘坐在外边的石凳上,一动不动,恍如和石凳长在了一起。
月熙担心他是情蛊又发作,动弹不得了,便赶忙上去,刚走近就听宋音尘道了句:“去把屋内的行李都搬过来,离开慕容府去谪仙岛前,我们就住这儿了。”
两个侍卫更为迷惑,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宋音尘用最是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句惊为天人的话:“我找到栎潇了。”
月熙:“……”
青夜:“……”
宋音尘不顾他们的震惊,又轻轻补了句:“只是他变得……和从前不太一样了,还躲着我,不想同我相认。你们明日见着他后,千万注意些,若像我方才那样,吓着他了,我便家法伺候。”
月熙回忆起方才那张稚嫩不已的小脸,恨不得抓心挠肝来缓解心头的不适:“这哪只是不太一样??虽然这小鬼五官确是和云栎潇特别像,可年纪完全对不上!公子当真是疯魔了!”
云栎潇同月熙到达偏厅的时候,宋音尘同慕容星海正坐在桌边喝茶用点心,两人神色如常,全然没有了昨夜的暗流涌动。
慕容星海见云栎潇来了以后,便赶忙招呼他到身边坐下,温声道:“刚起吧?昨夜喝了那么多酒,头疼吗?”
云栎潇轻轻摇了摇头,全程都没有赏给宋音尘一个眼神。
他倒不是怕了宋音尘,只是昨夜宋音尘对他做了那么逾矩的事情,若他今日还能如常地面对宋音尘,那当真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小鬼该有的沉稳心性,反倒是会露破绽了。
是以,这适当的回避和无视是必须的。
慕容星海大约是见他神色不太好,以为他的确是宿醉还难受,只是嘴上逞强不愿承认,便赶紧拿起另一壶茶,斟满以后递到了他面前:“这是我早上吩咐厨房专门煮的解酒茶,你先喝点醒醒酒,这样会好受些的。”
“来日我碰见廖昙清,一定要好好说说他。自己平日里好酒就算了,怎能带着你一起去?对了,这家伙平日里没几个朋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尽管没有抬头往对面看,云栎潇都能感受到宋音尘那灼灼的目光,看似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但还是要好好回答,断不能说自己是特地去铸造新兵器的。
好在慕容沐瑶给自己的身份是宋氏的远房亲戚。
既是远房,很多事宋音尘不清楚是再正常不过了,他半真半假的编造一些,就能糊弄过去了。
于是他喝了口解酒茶道:“我同他也好些年没有来往了。从前他爹爹同我爹爹来往甚密,那段时日我们经常一起玩。昨日府内宴客,我便想独自出去逛逛,无意中走到了兵器城,被他当客人给招揽了进去,就这么又碰上了。”
说到此处,云栎潇适时抬起头,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紫葡萄般的眼眸里都是无法遮掩的兴奋和喜悦:“我挺高兴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儿时的朋友。”
慕容星海想到少年一朝成了孤儿,心头便如同被针重重扎了下,很是刺疼,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万分宠溺道:“你高兴就好,这家伙懒得很,断不会离开星海城,只要你愿意一直住在这……”
“咳咳咳。”
骤然而起的急促咳嗽声,霎时打断了慕容星海的话。
云栎潇同慕容星海循声望过去,就见宋音尘突然捂住胸口,弓起腰,紧闭着眼,长而直的睫毛剧烈颤抖,脸色迅速透粉,脖颈更是青筋暴起,咳的非常厉害的样子。
慕容星海急忙问道:“音尘兄是不小心呛着了?”
月熙立即上前,轻拍宋音尘的背部助他顺气,急切地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蛊虫又发作了吧?抑制蛊虫的香粉呢?”
云栎潇:“……”
他见月熙同慕容星海一样满脸紧张,急得都像要跳脚的模样,就很想翻个天大的白眼。
若不是他还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这会儿早就直接上去给宋音尘来两下,让他真正的蛊虫发作!
如此拙劣的演技,大约只能骗过关心则乱的月熙以及心思简单的慕容星海了。
蛊虫发作只有疼到生不如死,哪有咳嗽的?
云栎潇轻轻咬着唇,冷脸看着宋音尘表演,反正这场戏很快就会结束了。
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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