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的在理,但她的脸色太难看了。
玉荷:“真的没事,只是有些冷。”
她回握男人的手,唇角带笑,就像初见时一样温柔恬静。
只是不知为何,蒋东心口阵阵发麻,不疼但要命。他静不下心,也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敛下心中暗色,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随后也像往常一样温柔道:“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
他将她送到角落,说是角落只是远离人群。大片透明玻璃窗下,室外雪景尽数落入她眼中。
热茶,甜点,白色盖在她腿上的保暖毯。做完这些,他才离开。
玉荷抱着热茶杯,收回落在男人背影上的视线,望向窗外。这也是她第一次进蒋家,用蒋东妻子的身份。
大雪下,一群人进进出出,他们是蒋家聘请的工作人员,忙着准备午餐,也忙着照顾今日来的贵客。
突然一个给人倒茶的男服务生,吸引了她的视线。莫名的,她看向了那人,也莫名的觉得那人熟悉。
身高,背影,白色帽檐下没被阴影遮挡的下巴都让她觉得熟悉。
她想到了一个名字,程砚青。
在她想到这三个字的瞬间,男服务生正好将茶水填满,随后抬头看她。
帽檐遮住他双眼,但那半张脸已经足够玉荷确定对方就是程砚青。
就像是怕她看不清楚一样,青年放下手中水壶,摘下手套帽子。就那么背着人群看她,像是无声的威胁。
他来了,混进了这场宴会。
也在等她,兑现诺言。
他说了,他只给她一天时间。一天结束,要么和他离开,要么现在就鱼死网破。
玉荷在这场宴会上见到他,并没有多惊讶,也没有多难以接受。她知道,最后的结局取决与她。
因为,他已经把选择权给了她。
她只是选了最利她的结局,她爱蒋东同时也爱自己。她不能在失去爱情的同时失去自我,脱离红区迎来的新生活不是非要爱情,有太多事情比爱情伟大,对她更重要。
青年走近,半跪下给她倒茶,倒着的同时也不忘对她说:“你看,我总有机会靠近他。”
“我答应你,结束后会和他分手,所以你不用再说了。”她平淡的打断他的话,因为离人群比较远,她也不怕被人听见。
程砚青笑了,他将茶水满上慢悠悠回:“你知道就好。”
随后起身,戴上帽子再次进入人群。他出来还不到两个月,在此之前又一直在海城。除了她,没人认识他,自然也不用伪装。
他在人群里穿梭,甚至来到蒋东身边,他没有暴怒也没有因为嫉妒有丝毫不满。
他就像一个真正的服务人员,替他替换茶水。或许是因为昨天有过一面之缘,在他靠近时,蒋东察觉到什么,抬头看向他。
不过因为印象不深,只一眼就收回视线。
中午十二点,午餐结束。
按常理玉荷应该在蒋家多待一会,起码要等到下午一点。
但因为程砚青,她有些不想待了。时间越久,男人脸上的不耐就越发明显。
他不是个爱伺候人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她,他绝对不会出现在这场宴会上。她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不敢因为已经认命,就拖着蒋东在他面前上演情深意浓,藕断丝连。
她怕刺-激到他。
带着这样的想法,用完午饭,她拉着蒋东走到一边,与他说自己有点不适应,想回去了,让他司机送一下。
玉荷知道分手解除婚约这种事,最好当面说清。但她太懦弱了,她不敢看蒋东得知消息的眼神。
也怕,自己会离不开。
这不是一件好说清的事,她接受了他的戒指,也答应和他长久在一起。
可现在,她要解除婚姻,要和他分手。五年,从来不只是她的五年,对蒋东来说也是五年。
她耽误了他的青春,辜负了他的爱,她是个彻头彻底的混蛋
蒋东没有拒绝她的要求,先询问了是否身体不舒服要请医生,得到不是的答案后,立马让自己的司机来送她。
“忙完,我去找你。”
他握着她的手,摩挲她无名指,哪里没有戴戒指。
玉荷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点点头,便跟着司机往外走,
她坐在车后坐,拿出新买的手机,点到那人的聊天框,她斟酌许久,但当真的开始输入,那一堆感性的话最后都变成一句冷淡的:[蒋东,我们分手吧。]
没有解释,也没有争吵,他们在最平静的一天分道扬镳。
车子停下,司机拉开车门。
目光的尽头,是脱了那身服务生衣服的青年,他比她早一步回到这里,也已经等候多时。
黑色轿车离开,她才深吸一口气,算不上难过的走向他。两人没有说话,程砚青向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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