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听着长愿的讲述,对于杏百的了解,她果然要比夕裳禾知晓得更多。
就如她们猜测的一样,据长愿所说,仙门各派几乎都有杏百的存在,不仅仅是仙门如此,就连魔族中亦有许多藏在暗处的危险,妖族一群早已隐匿起来,却同样逃不过杏百的笼罩。
仙门之中,以浣鎏宗弟子中杏百所混入其中者最少,其一是因为浣鎏宗入宗大阵的考验,大阵中封着属于夕鎏、长愿、云西的力量,有长愿亲自庇护着宗门,更有夕裳禾暗地中的秘密关注,极少有混入其中的问题者。
而同样的,仙门最大的隐患便是沈家,沈家几乎一半被杏百占据,现如今,沈书珺虽强行掰正了沈家,可受到的损伤同样多。
伤敌一千,自损百八。
沈书珺便是如此,甚至要更加疯狂一些。
她本可以保守一些,却亲手斩断了沈家流传下一半的家业,将试图侵占沈家的隐藏者活埋在沈家。
说到此处,长愿叹道:“沈书珺,她足够狠心,能够舍得,可惜太过偏激……”
沈书珺心狠手辣的传言早就在仙门正道有所流传,如今又出了这样第一件事,在沈家所有秘密还未曝光之前,她挡住了杏百已占据沈家的传言,将此扼杀在传言开始之时。
“若说狠心,大抵谁也比不过你。”本该与夕玥在同一处的夕鎏突然出现。
长愿因着夕鎏的出现微怔,大抵从来没有想过这人的到来。
在她的记忆中,夕鎏很早很早便已然消失了,作为神来到世间,夕鎏是长愿遇到的第一个朋友,一开始的浣鎏宗,只有她们三人。
最后一次见到夕鎏是什么时候?
长愿想着,思绪回到了那个被掩上门的破庙中。
她的身上还留着被乌鸦啄食的痛感,昏暗的地方太安静了,连带着她的意识昏昏沉沉。
长愿不知自己在那破庙中过了多长时间才有人推开了木门,将她从破庙中带了出去。
推开门的人是夕鎏,彼时的夕鎏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她的衣裳在往下淌着水,是红色的。
那次之后,她便陷入深海中沉睡,那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夕鎏。
“是没我狠心。”长愿顺着夕鎏的话指责自己,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从一开始夕鎏便一直留在浣鎏宗,她将自己的修为乃至灵魂之力封进了大阵之中,天罚落,这分出的灵魂便被拉离了众生之中,她成为和她们一样独立的存在,可夕鎏的存在又是不完全的。
数万年的时光里,她始终都没有注意到夕鎏就在身边,一次都没有。
长愿自嘲想着,若她有一次发现了夕鎏的存在,哪怕是一次,她们也许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夕鎏说对了,她就是这般狠心,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心。
为此,她甚至可以将利剑穿进眼前人的心脏。
如此这般,世间大抵不会有比她更加狠心的人了。
夕鎏:“从一开始,你便知晓那时的阿云姐姐救不了韦语阑吧。”
长愿因夕鎏的话慢慢攥紧手,指尖几乎要戳破手心的软肉,“是。”
她慢慢放松了力气,“原本,我以为可以的。”
那日在千岚战场突然看到云西,她的力量在那时已然跌到一个临界点,那一眼,她还以为云西终于登上了神位。
却偏偏,云西又一次唤了她师尊。
不是这样的,云西不该唤她师尊的,她的阿云应该唤她阿愿。
她知晓,眼前的云西还未完全恢复神性,是不完整的。
离开魔域,长愿的确是为了在外寻找救韦语阑的方法,更是在刻意阻止着杏百的行动。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见云西,更没有想到天道的反噬竟然会越发严重,到最后,她必须做出这样的选择。
那时的长愿还是有一丝顾虑的,她一早便将要把云西带回魔域的消息传回,却迟迟没有开口告诉云西。
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只差最后一步了,哪怕晚一些也好,云西总会成神,那时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可不知是哪里来的消息打碎了她的希望,在云西已然点明了她隐藏起来无法说出口的话后,韦语阑传来了将要撑不住的消息,这一步她不走不行。
“一旦开始,韦语阑立刻便会暴露在天道之下。”夕鎏目光与长愿相交,冷漠道:“你早就算好了那一剑。”
夕鎏的神色太冷漠了,没有温度。
她甚至没有给长愿回答的机会,“即便你是为了阿云姐姐能更快成神,这一剑,就一定不能避免吗?”
夕鎏的质问没有留情,字字落在长愿耳中。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长愿并没有因着夕鎏的话露出悔恨的表情,她表现得太平淡了,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感觉。
“你们来此寻我,是要与魔域合作。”长愿起身,“我可以带你们去见她。”
长愿口中这个她是指韦语阑,即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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