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夜还有一年半就及冠了,到那时,也正好是天书上所载,萧濯命殒之日。
净夜抬起头,问道:“真的吗?”
小皇帝重重点头:“君无戏言,朕说到做到。”
净夜也俯身跪地道:“皇上,臣一定会助皇上达成所愿。”
小皇帝亦满脸动容,他将净夜扶了起来,道:“唯有兄长,才会如此忠心为朕。旁人,朕都信不过。”
当然,净夜离宫之前,还是同小皇帝说:“阿克敦虽然喜欢画中人,不过臣看他似乎并没有要娶妻之意,何况臣问了萧濯的意思,萧濯大约是不希望阿克敦将军娶赫家女儿的。臣以为,皇上若真想促成这婚事,还得从阿克敦入手。”
小皇帝道:“这也简单,想办法,让他们在万寿节前,见上一面。只是那一日时,兄长需得想法将摄政王支走,可不能让萧濯坏了好事。”
净夜点头:“皇上放心,臣会办妥。”
净夜出宫时,心情极好。
他下晌还亲自写了帖子,邀萧濯来玉王府一见。
说来,萧濯还从未来过他的玉王府,净夜特意在寝房内准备好熏香,连纱帐都换成了萧濯喜欢的青紫色。
今夜,就让萧濯在玉亲王府侍奉他好了。
舒坦一刻
净夜在玉王府等萧濯的时候, 陈良正好来报:“主子,潘府那边递过来的消息。”
净夜展开字条,看到了暮色写来的信, 信上说,薛慧慧不日便会抵京, 会想办法与潘英见一面。
净夜将字条丢给陈良,陈良看过之后, 就将那字条销毁了。
陈良忍不住道:“这薛慧慧莫不是, 之前就与潘英有私情?”
净夜沉闷了一会儿, 忽而道:“应是不会,薛慧慧是有智慧极为通透的女人。至于那潘英,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喜欢女人。”
陈良嗡声道:“可他喜欢主子,没准是为了给主子添堵, 故意去勾丨引薛慧慧……”
陈良故意模糊了字眼,可净夜还是听真切了。
从前陈良不知道潘英对暮云重的想法, 如今就是猜也猜到了。
净夜沉吟须臾, 道:“现在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 等薛慧慧入京,见到人了, 咱们再定夺。”
陈良忙道:“主子可不能心软, 她若真的背叛了逍遥会,可不能留她性命。”
净夜点头:“我知道。”
净夜端起茶盏,看着陈良问:“外面掌灯了吗?一路过来, 黑不黑?”
净夜很少在夜里出门, 所以府内掌灯与否,他向来不会过问。
而今听到这话, 陈良的脸色又沉了下去:“掌灯了,摄政王若是过来,肯定不能抓瞎。”
说完这话,陈良又小声腹诽道:“那家伙内功深厚,厉害得很,府里就算是一盏灯都没有,他想摸也能摸到主子的卧房来。主子一天就操心这些没用的。”
净夜放下了茶杯,看着陈良道:“你向来谨慎,如今却把喜怒都挂在脸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几日,你还当着摄政王的面,给他脸色看。还好人家摄政王大度,不计较。”
陈良深吸了一口气,他蹲下身子,仰着头看着净夜,一字一句,十分郑重其事:“主子啊,若您日后娶了夫人,我定是也要拿她当夫人看的。当然,您就算是喜欢男人,我也要拿他当第二个主子看。可是摄政王是什么人,您真的想好了吗?您若是说这辈子肯定就是他了,那属下绝没有二话。”
净夜伸出手敲了敲陈良的头,岔开话茬道:“我看你这几日也累了,若无事,就让纳多和萧凛在跟前伺候着,也给你放两天假,回去看看你家婆娘。你不在这一阵子,她定是会想你的。”
陈良这才叹了一声:“我家那婆娘忙着走镖呢,她没有我也活得风生水起,而且前些日子,我们已经见过了。”
净夜从不过问陈良的私事,不过这会儿,净夜倒是道:“你们都是江湖儿女,厉害得很。我打算把这府里的大事要事,都交给你。等你熟悉了玉王府,以后带她出入王府,也很方便。你别总是盯着我和摄政王那点事,你得做个体贴的夫君,多关心照顾你那娘子才好。”
陈良刚应了一声,净夜便听到了门口的轻笑声。
陈良蹙眉,转过头便看到萧濯站在门口。
萧濯走路都是无声的,连陈良都未察觉。
方才他与主子的话,也不知道被摄政王听去了多少。
陈良最厌烦的就是这个,萧濯就跟鬼一样,无处不在。
陈良暗自翻了个白眼,这边就只是敷衍地拱了拱手,佯作全了礼数,便退了下去。
净夜倒是勾了勾嘴角,一边给萧濯倒茶一边问:“王爷这是没从正门进啊?”
萧濯“恩”了一声:“那小全子从前在御前伺候的时候,便天不怕地不怕,麻烦得很。如今到了你府里,做了管家,更是招人烦。我若是从正门进,免不得要跟他有点口舌之争。我怕我这脾气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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