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女弟子犹豫了下,忙替声答:“五日有余。”
云摇又问:“进去了多少宗门、多少弟子?”
“这个,我们也并不清楚,”接话的女弟子歉意道,“我和师姐也是昨日才随队来到藏龙山。”
云摇点头,似无意问:“那无论是听闻或者亲见,可有人从秘境里出来?”
女弟子一怔,正要摇头:“尚未听说……”
话声未落。
旁边抱臂的浮玉宫女弟子终于忍无可忍了:“辛楚灵,你和她废那些话做什么——她一不是宗门长辈,二不是众仙盟执事,我们有什么义务要向她说明?”
叫辛楚灵的女弟子怔了下,怯声转身:“乔师姐,只答几句,不麻烦的。”
“你!”女弟子恼怒瞪她,“你自己是不麻烦,这般做低伏小,也不觉得丢了我们浮玉宫三百年来第一仙门的脸面!”
辛楚灵愣在那儿,一时委屈塞言。
“嗒。”
云摇随手捏了声指响,将那双满是怒火的眼睛拉回到自己身上来。
她则迎面,展开灿烂笑颜:“这才对了嘛。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不满,直接朝我来,借着长幼身份,肆意欺负师妹算怎么回事?”
乔颜恼怒:“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却见身前红衣少女理都不理,她左手轻抬,绕着金铃手串的白皙手掌竖起一根食指来:“还有一点,我听得颇为好奇——你们浮玉宫三百年来第一仙门的脸面,莫非就是靠你们这一脉相承的高人一等与唯我独尊?”
这边动静终于惹来慕寒渊与红尘佛子身前的众仙盟执事的注意,以慕寒渊转身为首,几人目光纷至沓来。
余光瞥见,乔颜涨红了脸,声音不由低下去:“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何曾有过高人一等?”
“唔,不是宗门长辈或者众仙盟执事,便连问你们一问的资格都没有了——这若不是高人一等,难不成非要叫你的脚踩到我的肩上来?”
“你——!”
乔颜正要怒驳,却见方才还在几丈外的众人,已经挪身过来。
慕寒渊走在最前,轻裘缓带,他踏林间月色而来,银丝莲花冠濯然脱尘,愈发如谪仙临世,每一步都像落在不染片尘的镜天湖面。
云摇移眸间被晃了下心神,没等第一时间反应,也就错过了开口机会——
“寒渊尊,请您为我们主持公道!”乔颜恶人先告状地快步过去,“您师妹仗着有您身份作一丈,非要盛气凌人地威逼我们,叫我们给她答话!”
云摇:“……”
云摇:“?”
三百年不见,在浮玉宫的带领下,仙域修者的修为不见多少长进,脸皮厚度倒是一日千里啊?
趁云摇没辩白,乔颜又抢话道:“最过分的是,她还质疑我们浮玉宫第一仙门的威势,说我们高人一等唯我独尊!这秘境人人入得,浮玉宫从未阻拦,还专门让弟子们在此值守,她这样污蔑,哪来的道理嘛?”
“……”
乔颜话落,秘境入口镜石前,集聚的众人一时寂然。
乾门一方自然是以慕寒渊为首,弟子们心里再嘀咕“这小师叔的脾气果然又惹出事了”,面上也各自目光四落,权当暂时失聪没听见。
众仙盟执事则作壁上观。
若是别的事,他们断不会看着任什么人都敢找寒渊尊断案,但能惹得乾门内斗、叫慕寒渊与乾门离心的事情,他们不添柴加火都得算是良心发现。
至于妖僧,笑眯眯地念着“阿弥陀佛”,捻着佛珠在一边看戏。
明里暗里,众人目光都往慕寒渊身上落。
近些日子仙域里最大的热闹,除了这秘境外,莫过于这位古怪来头的乾门小师叔祖的小徒弟、寒渊尊名义上身份上真真正正的小师妹——如此前所未有的殊荣,大家都好奇,从来享誉仙域的寒渊尊要怎么处置她才算彰显他公正、不落他圣人之名。
云摇也好奇。
于是原本到了嘴边的反讽都咽回去了,红衣少女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巴望向慕寒渊。
接上了云摇事不关己的看戏眼神。
慕寒渊:“……”
一两息后,那人垂了眸,眼尾覆着的长睫下,竟好似迤出一点无奈又浅淡的笑色。
如霜雪忽融,春光乍现。
连乔颜都愣住了。
她眼底得意之色僵住,心头莫名浮不好的预感。
“云幺九为人,我最了解,”慕寒渊敛去那点昙花一现的笑意,眉眼雅润,声线却清沉,“她若有一分过错,那便是我错上十分。”
此话一出,除了慕寒渊本人与不远处的红尘佛子之外,连云摇都听得怔愣。
她倒是想过慕寒渊会护她,但她以为,至少该是明晰事理之后的坦然回护,却完全不曾想过,他竟是连问都不问,就敢这样断言?
其余人震惊显然比云摇更甚。
“寒渊尊,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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