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解。”五条晓点头。
于是,两人一起从楼梯往下走。这里的楼梯同样相当旧,上面铺着的石砖基本都缺了角。
在刚刚走过拐角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啸,长相可怖的怪物骤然从墙壁后的视野盲区冲了出来。
那是一只巨大的在流血的头颅,但却像是完全变异了,只有一只完整的眼睛在向下流着血,另一只眼睛已经完全不见了,只有黑色的窟窿空洞洞的在往外冒着不知名的神色液体。
在门外的时候,五条晓就已经将装箱子卸了下来。此刻,那把长刀正被他挂在腰上,在看到咒灵冲出的刹那,他就让长刀半出了刀鞘。
夏油杰的反应同样相当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抛出了一只咒灵,巨大的剪刀直接将对方从中间剪开。
咒灵发出了一声哀嚎,而夏油杰则是伸出手,强行让它在空气之中化作了一个圆球。
“没事吧?”虽然这只咒灵并没有造成什么破坏,但是夏油杰依然询问了一句旁边的白发少年。
对方的手指已经按在了刀柄上,只是因为他的出手,所以最后并没有完全拔刀。
“我没事。只是这种程度的咒灵而已。”五条晓回答道。
那只咒灵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但是从咒力浓度来判断,只有三级而已。
他望着对方将已经化作黑色球体的咒灵收了起来。
夏油杰并没有将自己刚刚从储存之中放出的咒灵收回,而是继续让它盘旋在两人的周围作为护卫。
接下来遇到的两只二级咒灵、三只三级咒灵也全部被梳着黑发丸子头的年轻术师抢先处理了。
在他们正要往下一个房间走的时候,五条晓忽而停住了脚步。
“嗯……你是故意的吗?”他问道。
前方,夏油杰顿了顿脚步,随后他转过头来,露出了点疑惑的表情:“怎么了?”
“难道,在你的眼里,课上曾经胜过你的人会是一个弱者吗?”五条晓问道。
这句话在一向相比五条悟那样张扬性格更为柔和的五条晓口中说出来,显然有些少见,也有些尖锐。
夏油杰沉默了一下,微笑着说道:“抱歉,我没有想到你会介意我刚刚先祓除了那些咒灵。”
“杰,虽然这样说有些直接,但是你在回避我的问题哦。”五条晓语气轻柔,但是话语里却一针见血,“除了悟以外,别人基本都没有被你放在眼里吧?”
“你怎么会这么说?”夏油杰凝眉,“大家都是很重要的伙伴,晓也是我的同伴,所以我才会下意识地先将咒灵控制在手中。”
五条晓却摇摇头:“同伴是共同战斗的关系。但是,杰潜意识里却是将我当成了需要保护的对象,而不是同伴哦。”
夏油杰微微一愣。
“在这一点上,杰和悟很像。”五条晓说。
“怎么会?”夏油杰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反驳道,“我怎么会和那家伙一致。”
“大概是,悟的傲慢在表面就能轻易被看出来,杰虽然看起来更好相处,但是实际上却一样。”五条晓比划着,试图把话说明白。
“是吗?”夏油杰不置可否。
“……”在与除了兄长以外的人相处上,五条晓其实并不算太擅长。
“其实,晓同学也是同样的。”夏油杰说道。
他彻底转过身,迈步走到了白发少年面前,直到狭长的双眼里倒映着对方的影子。他说道:“除了悟,其他人也从来都不曾被你真正地注视过吧?”!
品尝
听到夏油杰的话,五条晓微微一愣。
人总是很容易观察到其他人身上的特质,但却很难能够看清自己。
虽然夏油杰方才的回答多少有着反唇相讥的意味,但是却也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五条晓的的确确都未曾认真地去对待过除了自己兄长之外的人。
天见神理感觉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无言以对。每一世,他都把锚点作为自己最重要也最唯一的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当他这样做的时候,同样也完全割断了自己与他人的关系。他质问夏油杰的傲慢,但自己也对世界上除了锚点以外的所有人傲慢。
既然自己也不曾认真地对待他人,就无法要求他人同样尊重自己。
面对相处了将近两个月的同学,五条晓依然不曾主动去了解过他们。平时的交谈也只是出于礼貌和教养,因为他们是五条悟的同学,因为老师是五条悟的老师,五条晓才仿佛顺带一样地去知道这些“其他人”。
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夏油杰便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不妥。
如果此刻在他面前的人是五条悟,遇到观点不和的问题绝对会跳起来反驳他,夏油杰同样不会为了对方的观点让步,事情一般会从针锋相对升级到打架斗殴。
但五条晓却并没有反驳他,而是因为他的话而陷入了沉默。
对方眼神里的光似乎隐约有所颤动,那张秀气的脸上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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