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晓坐在地面上,讶然地看到夜蛾正道轻描淡写地将那只咒骸接住,放回了玩偶堆里。
“吓到你了吗?”面向粗犷的男人说道。他低下头,手里拿起了一根针,开始戳羊毛毡。
五条晓:“倒是并没有被吓到,还是惊喜的成分更多一点吧,竟然真的会动耶……”
短暂的惊叹过后,他重新转回了注意力。
“所以,夜蛾老师专门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吗?”他问道,目光依然忍不住流连在桌上琳琅满目的玩偶上。
如果之前他还有欣赏的心思,那么现在就全部都把它们当做是随时可能跳起来给他一拳的定时炸弹了。
“这个信息,我也是在这个学年开学之后才知道的。”夜蛾正道停下了手里的手工活,望着站在面前的、自己的学生,“原本在出生的时候就会通知的内容,但是或许是因为出了一点疏忽,所以直到你入学,信息才被确认。”
“什么信息?”五条晓问道。
“理论上,你并不是第一顺位,所以大概率并不会轮到你来做这件事。”夜蛾正道吸了口气,沉声说,“只是,最近他们监测到了这件事,术式协会那边通知我要把这件事转告给你,让你拥有初步的知情权。”
“如果发生意外,第一顺位的人选死去,才会动用下一个备选方案。但这样的概率相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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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咒术师的生活相比普通人更加跌宕起伏,时刻都有着被受伤甚至死亡的风险,但是,东京咒高二年级的学生们却相当适应这样的生活。他们对于术式的掌控甚至超过了绝大多数成年的咒术师。
唯一缺乏的只是尚没有被完全更新的学生卡上的术师评级而已。
对于二级以下的祓除任务,除了作为治疗师的家入硝子,他们三个已经能够轻松地单独去做任务。只是碍于协会的要求,才总是两两行动。
冬去春来,这样的生活也显得忙碌而又充实。
五条晓躺靠在樱花树下,现在的季节,头顶上的树木恰巧已经开满了粉白色的樱花。
“晓又来这里躲闲吗?”一道清浅的声音响起,夏油杰走了过来,相当自然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反正已经上完了课,又没有任务,在这里休息很舒服。”五条晓说,“杰怎么会过来?”
夏油杰支着一条腿,靠在他身旁,说道:“还不是因为悟,感觉再与他多聊几句,我们可能又要当场打架了。”
五条晓推了推眼镜,说道:“我记得,上次你们把体育馆砸了之后,夜蛾老师发了好一通火。我明明只是阻拦你们,但你们竟然告诉老师说我也参与了?”
夏油杰望着上方的树枝,仿佛正在认真欣赏美景,说道:“毕竟你也算是动了手。”
“如果你没有躲开我的目光,那么你说的这句话才有点说服力。”五条晓幽幽地说道。
“毕竟,我们都是最强,有难也可以一起扛……”夏油杰这次把眼神挪了过来,看着他的眼睛,声音越来越小。
“这不叫苦难,明明是你们强行制造的无妄之灾!”五条晓骤然直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自己同伴的身上。
他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此时显出了某种惊人的光亮,眼疾手快地揪住了对方常年挂在额前的那一绺刘海。
夏油杰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会忽然袭击,整个人在僵硬之后的瞬间便是凭借着求生本能去拯救自己的头发。
“都有难同当了,我收点利息不过分吧?”五条晓坚持着说道。
“这关我的头发什么事?”夏油杰的内心是拒绝的,“你去揪悟的头发啊!”
差点忘了,五条晓虽然反射弧偶尔会慢,但是和悟一样也是会经常做出这些完全没有意义且在旁人看来分外惊世骇俗举动的人。
夏油杰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要来到这里坐下休憩。
是因为觉得五条晓闭眼躺在这里,花瓣落在身上看起来很悠闲而平静吗?
这里明明就是风暴的中心!
一番极限拉扯之后,夏油杰才终于将自己的那绺刘海从大龄熊孩子的手中拯救了出来。
“我当然不会去揪悟的头发。”五条晓重新靠回了树干上,他的一头银发已经随着一年的时光而逐渐变长了。而五条悟的头发却依然经常裁剪,维持着原本的长度,于是两个双胞胎更显出了一些不同。
“他的头发太短了,只有杰每天会留这么一点出来。”五条晓伸手比了比,顿时令夏油杰警惕地后仰了一下。
见他似乎并没有卷土重来的意思,夏油杰才松了口气。
“你们还是为了之前那个话题辩论吗?”五条晓问道。
“是吧,但我说的分明是正确的道理。”夏油杰说,“在高度文明的社会之中,强者保护弱者,弱者生存,才是正确的、有意义的事。晓觉得呢?”
“杰还是像以前一样骄傲呢,只是现在,把我从弱者分到了强者的队列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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