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山本茜站了出来,高举着喇叭,指挥着众人,每当球落地就毫不犹豫的大喊加油,并且完全没被井闼山的应援打乱节奏,他们喊他们的,她喊她的。
这种无所畏惧,自顾自表达自己喜爱的方式,很快吸引了音驹应援席其他人的跟随。
不就是喊吗?
谁不会一样,如何齐声高喊,做到声音同步、整齐划一,音驹做不到,但是只是不断出声,表达自己的心情和喜爱,这种张嘴就能做到的事情,他们难道还做不到吗?
抱着就算做不到和对面一样好,但我就是要出声的想法。
音驹的应援声音一次比一次大,或许杂乱,或者无序,甚至有时候球没落地,他们都在喊着,没有一点规律可言。
但就是这种积少成多磅礴的气势,同样给井闼山应援带去不小的压力。
毕竟对面人是真的多啊!!!
井闼山负责应援的队长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凑的那么多人的。
对面看起来也不是常胜学校,应援稀稀疏疏,看着就不专业,也不像喜欢排球的样子,真奇怪。
…
…
应援是另类的战场,但到底是身外之物。
赛场内的人,依然全心全意投入,属于他们的比赛之中。
伴着佐久早圣臣的一个扣杀,球砸着山本猛虎的指尖,极速的向外飞去。
而此刻夜久卫辅轮换下场,这可以说是井闼山进攻的最好时机。
这球佐久早圣臣也扣得极为顺手,就算最后被山本猛虎挡了一下,他也有这球会落地的感觉。
从空中下落,轻轻的微风,吹起他汗湿的黑发。
落地的话,这局就结束了。
佐久早圣臣想着,心里难得松了口气,就算是他们持续战斗到42:43的局面,也会觉得烦躁、疲惫。
能坚持到现在,不止是他,井闼山和音驹的其他人,都是在用毅力在支撑着,现在已经不看哪只队伍的技术更好,而是看那只队伍的毅力更加顽强。
但凡出现一点放松、和破绽都会被立刻抓住、撕扯,直到对方露出血淋淋的血肉,哀嚎不止,可尽管这样也依然不够,他们都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杀死对手。
所以流血不够,哀嚎不够,必须要将猎物搏杀到窒息,到完全倒地,他们才能放松下心间的那一口紧绷的气。
但就算心里如此想着,身体上的疲惫依旧不可避免,错误、漏洞,不断的开始出现。
现在抓住这么一丝漏洞,面临马上要结束的局面。
佐久早和井闼山的人,都不免松了一口气。
该结束了!
…
…
该结束了吗?
是吗?
是吧!
或许其他人都如此认为,可球分明还没有落地,就算它不断的往观众席的方向飞去,飞出了樱木可以守备的范围。
但他依然执着的追着球。
不可以,不能结束。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球一旦落地,他们就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所以——他决不能让它落地。
迈开自己的大长腿,樱木几乎是以自己能做到最快地速度去追球,哪怕肺部在哀嚎、鼻腔呼吸的规律变得不再均匀,胸腔出现顿顿的痛感,眼前出了阻拦的障碍物,他也依然没有停下。
差一点,就差一点。
樱木脚猛的一瞪地面,双脚离地,以一个半曲的姿势跨过了障碍物,伸出双手‘砰’的一下把球打了回去。
在将球打回去的那以瞬间,樱木的大脑空白了一秒,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发出“咚”的巨响。
“啊啊啊,樱木君。”
“等等,你有没有事!”
他砸在了观众脚边,有人发出惊讶和担忧的尖叫。
声音和身体上传来的痛感,几乎是同一时间唤醒了樱木,他一边单手挣扎着撑起自己,迅速往回跑,一边嘴里大喊着:“研磨,救球!!!”
孤爪研磨很累、非常累,越到后期,随着时间推移,大家体力的下降,传球的精专程度会不断的下移,为了补位、调整战术。
孤爪研磨不得不在赛场上跑动起来。
他既要在短时间内思考出下一球的对策,又要拖着本就不算充足的体力,在比赛场地上跑着。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在想,这场比赛为什么没完没了,世界上为什么要有重力,这颗球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落地。
怎么样都好快结束吧……
他这么想着看到佐久早那几乎不可能救回来的球后,心里其实微妙的松了口气,他太需要一点点的休息时间了,哪怕这可能要他在下局付出更多的代价,他精明的大脑,告诉他必须接起这球会更好。
但人的理性和感性,永远无法完全达成一致。
就这样吧!
孤爪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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