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名声不好听了,可就难找婆家哪。”
有说顾李两家成就好姻缘的,也有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反正好话坏话参半。
人们议论顾家这门亲事的同时,自然免不了带上北嘉郡主,毕竟两人遭遇相似,境遇却不同。
一个仍是‘冰清玉洁’的郡主,一个却即将远嫁作商人妇。
顾府这边既定下亲事,便连同婚期一并敲定,日子定在腊月,时间上有些仓促,但顾显宗不愿面对同僚异样的目光以及指指点点,更不愿顾家姑娘一直处于舆论中心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想尽快平息这件事带来的恶劣影响。
顾显宗本意不愿顾皎远嫁,可顾皎做过他人通房的事早已人尽皆知,就算日后京城有夫家愿意接纳,不在意这件事,或许情浓时无甚关系,情淡时,这桩事便会成为丈夫对准妻子的矛头再起波澜,毕竟是顾家理亏,就算为顾皎撑腰腰杆儿也挺不起来。
顾皎是他最爱惜的女儿,顾显宗自是希望她往后的日子过得顺遂。
李家门第不显,无权但有财,顾皎嫁过去便是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不会为银钱这种阿堵物发愁。何况,李家若要借顾家的势,便不敢刻薄顾皎,只会尊着她巴结她,就算真受了什么委屈,自有顾家为她撑腰做主。
女子的一生无非就是荣华富贵,顾皎这门夫家虽不贵重,但占了富裕二字。
顾显宗耐着性子将这番利弊给蒲姨娘剖析了一遍,蒲姨娘便没再反对,只轻声啜泣着偎依在顾显宗怀里,红着眼睛看向他:“顾郎,我们的皎皎以后当真会幸福?”
“嗯。”顾显宗说,“你也劝劝皎皎,就算是低嫁到李家,也别太骄纵任性,商人重利可也看重脸面,关起门来可以使小性子,外人面前可不能拂了夫家的脸面。”
蒲姨娘柔声道:“妾省得,之前是妾目光狭隘,不懂顾郎的苦心。”
顾显宗见蒲姨娘如此懂事,亦是松了口气,遂又道:“我仔细观察过李子舆那小子,即使不是家中长子,却也是个有想法的有主见的,似乎有心入仕,等他和皎皎成婚后,寻得合适的机会现在外地给他找个差事做做,有顾家帮助提携,李家又有钱财,只要他善于钻营自身本事又过硬的话,以后还愁皎皎回不了京城么?”
有了这话,蒲姨娘顿时安心多了。
只是顾皎反对的厉害,死活都不愿意嫁到李家,就连李家二少爷派人送过来的珍珠玛瑙头面首饰等物全都打砸到了地上,要知道,这些可是她以前最喜欢的东西。
顾皎坐在床边,头缠绷带,气怒不已。由于太过气闷,刹那间受伤的部位一阵剧烈疼痛席来,疼的她伏倒在床上呻/吟不已。
她不明白,爹爹不是说要给她做主吗?怎么转眼就要将她嫁回到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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