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在那儿瞎哔哔,脑袋都拴在裤腰带上,还他娘的想往哪儿退?”一个黑脸武将抽出长刀,大声吼道。
此人是康守义的亲信之一。
众人顿时吓得噤了声。
夏锋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旁边的黑脸武将,又看了看试图动摇军心的几名文官。
原来顾九卿早就知道太守府囚禁的是冒牌六皇子。
雍王府内,康守义身穿绣着五爪金龙的黑色蟒服,拿起架子上的尚方宝剑,打算用魏文帝赐给儿子的宝剑取六皇子的首级,开启属于他的称霸之路。
一切准备就绪,康守义正要出门,就从吕良史嘴里获知一个坏消息。
自立当天,就触霉运,可不是好兆头。
“你说六皇子是个假货!”康守义怒不可遏,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吕良史的衣襟,“就算他是假货,今日也必须是真的。”
假货,也得当做真货祭旗。
吕良史和康守义合盟期间,两人都是有商有量,从未见过康守义对他动粗,乍然见到如此凶神恶煞的康守义,登时吓得两股战战。
“啊,雍王息怒!我想起来了,当日抓捕六皇子时,逃跑的那名侍卫很可能就是真的六皇子。他应该还困在雍州城内,我立马将人抓回来。”
康守义怒道:“废物!近半月都未将人抓住,此时还能将人给我立刻抓回来?”
吕良史怂的不能再怂:“是是是,我就是个废物!”
此时不是内讧的时候,康守义强忍着怒火将吕良史放下,甚至抬手帮他捋了捋衣领:“本王情急失状,吕相勿怪。”
吕良史被康守义唬得不敢言语。
康守义也没心思管他,一边下令全城追杀六皇子,一边道:“先杀假货祭旗,只要六皇子在雍州,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经此一事,康守义已经不相信又好色又误事的吕良史。
如果不是吕良史分派一半人手搜捕顾九卿,真的六皇子很可能早就当成逃跑的侍卫给杀了。届时,就算手上的是假货又如何,反正真的也死了。
吕良史僵在原地,脸色煞白,不停地抬袖抹汗。
“那个……那个……”
康守义沉脸:“吞吞吐吐干什么,说!”
吕良史根本就不敢看康守义的脸色,小声快速道:“假的也逃了。”
康守义的面色瞬间精彩纷呈,气得眼前阵阵发黑,忍着想宰了吕良史的冲动:“去牢里提一个死囚犯……”
话音未落,那名怒斥文官的黑脸武将带来另一个糟心的坏消息。
“雍王,七里巷突然走水,浓烟漫天,火势极大,恐怕粮草堪忧。”
七里巷的东榆民宅,藏着几十万石粮草。如果被一把火付之一炬,拿什么同朝廷打持久战。
康守义简直快被气炸了,赶紧让黑脸武将带了两千士兵救火抢收粮草,凡是可疑之人先杀后奏。
缓了片刻,康守义磨牙吮血道:“可恶!定是那六皇子搞的鬼!”
城内涌动的势力,怕也是六皇子的人。
吕良史缩在角落里,看着杀气腾腾的康守义,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
康守义转头看向吕良史,眼中杀意甚浓。
吕良史心惊胆战之下,脑子转的飞快,惊喊道:“雍王,大事不妙,城门恐失守。”
“去城门!”
康守义浑身一震,一把抽出兵架上作战用的长戟,满脸阴郁地走出雍王府。
吕良史瘫在地上,后怕不已。
以前怎么没发现康守义如此凶煞?
康守义翻身上马,扫了一眼齐聚的文官们,便让夏锋将没用的文官全部绑起来,押送至城门。
如果是最坏的情况,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和手无寸铁的百姓皆可做人质,拖延时间。
一路疾驰,康守义心里极度不安,又让士兵抓了几百名百姓驱赶在后。尚未赶至城门,就听到远处喊杀声震天。
前去探路的先锋策马奔回。
“雍王,城门已破,蓟州的庄将军带领五万兵马杀进了雍州城,誓要捉拿挟持六皇子的……反贼。”
康守义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惊怒交加道:“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我雍州足有六万兵马……”
话语一顿,一个念头瞬息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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