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也出来了,身后跟着身材丰满的侍女牡丹。
“小妹,你这是做什么去?”荔红枝打量一眼荔水遥的穿戴和她手上拿的鱼竿,亲亲热热的上前,明知故问。
“三姐做什么去?”荔水遥也明知故问,细细打量她。
荔红枝梳着双鬟望仙髻,额上贴了花钿,脸上点了面靥,用大红的口脂涂了一张樱桃小嘴,穿了一件圆领大襟对穿褙子,领口下缘勒出了两个半圆,挤出了一条深黑的缝,搭配了一条纱罗间色裙,从头到脚,香气扑鼻。
荔红枝不答,拎着裙子在荔水遥面前转了一圈,高抬下巴,笑嘻嘻问,“小妹,三姐这一身如何?”
荔水遥不吝赞道:“风情妩媚,香气扑人,只要是个男儿就会倒在三姐你的间色裙下。预祝三姐,马到功成,得偿所愿。”
话落,径自去了。
荔红枝得意的表情僵住,浑身不得劲,“我这是去约会她的郎主,分她的宠,我不信她不生气,不嫉妒!”
牡丹道:“许是因着四娘子心里有旁人的缘故?”
荔红枝顿时又激动起来,心想,臭丫头真是什么都不懂,搁在以九品中正制定官职的时候,棠九郎的确前途无量,可现在大周朝科举选士,棠九郎想做官就得下场和那些寒门士子同场比试,即便拿了状元,也得从□□品小官做起,可蒙镇国人家开国就被封了骠骑大将军,世袭镇国公,武将里头第一人,这才是真显贵,子孙三代都不用愁前程。她清高,她不屑,我可得趁她长心眼之前抓紧机会。
如此想着,将胸脯高高挺起,直奔前院书房。
临近满月,有月辉照路,主仆两个把灯笼省了,一路穿花拂柳寻摸过去,便见书房门外有两位挎刀着甲的小郎君把守,而书房里头漆黑一片,不像有人在等的样子。
荔红枝浑身的热力瞬息间冷却了一半,扭腰摆臀上前去,盈盈下拜,“敢问两位小郎君,蒙镇国在何处,妾来赴约,白日里蒙镇国与妾是约好了的。”
环首回礼,淡漠的道:“郎主往鲁王那里喝酒去了,嘱咐我告知三娘子在此处等一等,若是等不及就先回去,下次有机会再约。”
荔红枝最恨“下次有机会”这句话,自然不肯放过今夜,拢一拢披帛,不甘心的问,“我不能进去等吗?”
“书房是我们大将军存放军务文书的重要之地,大将军不在,谁也不许进。”
荔红枝一听,哪里还敢纠缠,瞧见不远处一丛竹林后面有一张石桌,带着侍女走过去就稳稳坐下了,此处正好,透过竹子缝隙就能看见书房门,蒙镇国一回来她就能瞧见,一定不会错过的。
风吹竹叶,飒飒响,荔红枝觉出了微微的凉意,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早知要在外头等,她也外罩一件披风了。
鲁王是蒙炎的常客,离着书房不远的致远斋便成了他经常夜宿之地。
彼时,斋内灯火通明,鲁王与蒙炎对饮,鲁王道:“兄长的婚假昨日就用完了,今日怎么也没去上朝当班?”
蒙炎细品一口辛辣的酒液,反问道:“今日也非旬休,你怎么也没去?”
鲁王顿时露出一脸愁苦,“兄长明知故问,朝堂上已经形成了秦王党和太子党,每日上朝两党都有争端,前日秦王的人和太子的人吵架斗嘴吵的脸红脖子粗,又打起来了,阿耶就在里头和稀泥,太子长兄,秦王二兄都想拉拢我,要嫁贵女予我,我怎么办,只好躲到兄长这里来,兄长可怜可怜我,容我栖身几日。”
“后悔了吧。”蒙炎与他碰杯。
鲁王猛点头,“早知如此,曲江宴上,纵然没有我看中的,也该胡乱点一个求阿耶赐婚。”
蒙炎想到自己一眼看中的那个强扭下来的瓜,前世一点甜头没尝到,付出惨重却便宜了别人,今生可得使劲尝,尝够了就不会再放在心里煎熬了。
“兄长与我处境相似,咱们可怎么办啊,太子兄长仁厚,秦王兄长豁达识人善用,都是嫡亲的血脉,我有心倾向二兄,只怕伤了阿耶阿娘的心,手心手背都是肉,没了哪一个,都是要二老的命。”
蒙炎深深一叹,与鲁王碰杯,二人愁苦,一饮而尽。
“陛下于我不仅有知遇之恩,还待我如亲子,娘娘更不用说,行军打仗的时候,娘娘给你们兄弟亲手裁制一套新衣必有我一套,我只愿陛下娘娘长命百岁。”
前世,他只忠于陛下娘娘,出征前,秦王党和太子党的争斗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他主动请缨出征也是逃避,可他死在出征前,不知最后二党结局如何,但他却可以肯定,陛下娘娘必是会经历丧子之痛的。
“咱们兄弟什么都改变不了,暂且躲着吧。正好,现下春耕,家里两老闲不住,要侍弄后花园那些田地,咱们帮把手,权当散心。”
“兄长说的是,明日愁来明日忧。天色不早了,不打搅兄长好事,兄长快去吧。”鲁王促狭的笑。
蒙炎给他一个脑瓜崩,“走了。”
“恭送兄长。”
蒙炎出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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