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一棵大樱桃树后,九畹捂着蒙玉珠的嘴,二人都听到了。
“小娘子,今夜的事您就当不知道,可以吗?”
蒙玉珠的脸色一忽儿红一忽儿白,似懂非懂的问道:“大哥和嫂子是在吵架吗?”
九畹也不确定,就哄道:“床头吵架床尾和,听过吗?”
蒙玉珠点头,“嗯嗯。”
“那就是了,总之不要告诉老夫人。天色不早了,我也得赶紧回去了,小娘子也快些回去安歇。”
说完,九畹提着裙子就追了上去。
蒙玉珠虽迷糊,却听懂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只觉自己大哥太过分了,怎么能那样欺负嫂子呢,才成亲几天啊就喜新厌旧的。
提着裙子就往春晖堂跑去。
好春光
却说荔红枝。
夜渐深,凉意下行,她坐在竹丛后面沾了满身露水,穿的又是薄透的裙裳,湿润后就往肌肤上贴,微风徐徐,湿湿凉凉,接连打了三四个喷嚏,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她坐不住了。
想她荔红枝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了,遭了这一个多时辰的罪她就明白了,她这是被蒙炎戏耍了。
但她一想到蒙炎的身份地位,就生不起气了,似这样有能耐的大人物,若是似一般庸俗男人那么容易勾到手,她还不稀罕呢。
越是这样自尊自重的,她才欢喜。她也不多求什么荣华富贵,只求能借种生下他的孩子,似他这样的人物,只要孩子生下来,她一辈子就能沾光,仗着他的势力,往后行事才能逍遥恣意。
打定主意,荔红枝就带着侍女回了,只要住在府上,再寻机会便是。俗话说的好,女追男隔层纱而已,她荔红枝要美貌有美貌,要身子有身子,一次投怀送抱他忍住了,二次、三次呢,待小妹来月事的时候,十月怀胎的时候,只要是个男人就有忍不住的时候,到那时就是她的机会。
如此想了一路,不知不觉就走回了正院门口。
彼时,院门大开,有两个仆妇正门里门外的站岗。
荔红枝顿时笑道:“小妹竟如此懂事,还给我留了门?”
两个仆妇不理她。
这时侍女牡丹拽了一下她的薄纱袖子。
荔红枝回头一看,就见蒙炎抱着荔水遥大步走到了眼跟前,蒙炎只穿了白缎单衣,敞着胸膛,荔水遥发髻散了,满头青丝披垂。
荔红枝顿怒,高声质问,“好啊,丢下我在那里受冻,你们跑去野合,欺人太甚?!”
蒙炎冷瞥她一眼,径自进了院门。
荔水遥忽的搂上蒙炎的脖颈,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回望荔红枝咯咯笑了出来。
蒙炎立时止了脚步。
荔红枝气的一张妩媚的脸涨的通红,满心里爆鸣,她戏耍我,她算计我,她嘲笑我,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让她遇上了,凭什么连撩拨男人也被比了下去!
“啊,原来阿郎失了三姐的约。”荔水遥脸颊轻贴了一下蒙炎的脖颈。
蒙炎心脏漏跳一拍,嘴角微微上扬,昂首阔步,直奔卧房。
荔红枝捂上脸,也跑回了西厢房,“嘭”的一声把房门摔上了。
一夜无话,正房要了两回水罢了。
天蒙蒙亮,蒙炎穿戴好朝服上朝去了。
荔红枝一夜没睡,睁着一双肿的烂桃似的眼,从门缝里目送那威武昂藏又可恶可敬的男人走出院门,早想出了一个新主意。
她又躲在门后等了等,估摸着蒙炎走出镇国公府的大门了,她即刻拉开房门就冲进了正房。
彼时,九畹已经被叫回卧房,和衣卧在值夜的矮榻上,听到动静立时坐起,靸着鞋把荔红枝挡在了厅堂上,低声道:“三娘子止步,我们娘子还在睡,不方便见客。”
“我是客吗?我是她亲姐姐!”荔红枝猛地一扒拉,“滚一边去。”
九畹不防备踉跄了一步,赶忙追上又挡在床榻前,“已各自婚嫁,三娘子身在镇国公府就是客,没有客人强闯主人卧房的道理,您行止失度了。”
“荔四,你给我起来说清楚!”荔红枝叉腰怒吼。
鹅黄纱帐被纤纤素手挑开,露出一张娇艳纯媚的脸,眸泛春色,唇瓣赤红微肿,仿佛抹了口脂一般。
荔红枝久经风月,一眼便能想到,她昨夜一定是被狠狠疼爱过了,顿时嫉红了眼,“我原本还以为你没长大,不知蒙镇国这样伟男子的好处,经过昨夜我算是明白了,你这臭丫头藏得深啊。”
荔水遥靠着软枕,懒懒道:“这一次三姐出师不利便赖我,我可不认,不如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说着话荔水遥就上下打量她,“阿娘让你来帮我固宠,你却如此不争气,让他又赖在我这里,我真是又累又厌烦。”
荔红枝顺着荔水遥的目光也开始打量自己,可她左看右看都觉得自己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是极好的,便昂起脖子,斜眼看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向我炫耀呢。”
荔水遥微露疑惑,“炫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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