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异议,请在这份切结书上签字画押吧。”
大萧氏蓦的看向荔水遥,冷掀唇角,“未曾想,原来你是个深藏不露的,我竟是看走了眼。”
“大姨母好不讲道理,这话说的仿佛我才是施害者一般。”荔水遥叹气,“祸福无门,惟人自召。阿娘伙同表哥谋害我不成,反被抓获,倒成了我的不是了?阿娘表哥拿刀架我脖子上,我还得笑脸相迎,心怀感恩,逆来顺受,才是大姨母想看到的场景,是吗?”
“死……我要你死!”
倘若情绪能实质化,此刻从棠长陵脸上散发出来的恨毒和恶意已经化作恶鬼把蒙炎活吞了。
蒙炎眼风掠过他,直接看着棠伯龄道:“棠家主,你还有话可说吗?”
棠伯龄捏着切结书,脸上一忽儿涨红一忽儿铁青,自己纠结权衡了片刻,脊梁一塌,肩膀一垂,颓丧道:“拿笔来。”
葛若素让出自己的位置,道:“棠家主这里坐吧,小几上笔墨都有。”
棠伯龄一时未动,满目又疼又恨的死盯着棠长陵。
“长姐!”小萧氏红肿着一双眼睛怒瞪大萧氏,“长陵被废了,这回是真的完全废了,你就这样算了?你就这样算了?!”
大萧氏冷冷道:“废了好,从此你也死了愚蠢作妖的心,也休想再讹诈我。”
小萧氏一愣,随即怒叫,“你可要想清楚,别叫我说出好听的来!”
大萧氏厌烦的看着她,“随你。”
小萧氏惊呆了,一时语塞。
“阿娘,阿娘——”棠长陵彻底疯了,嘶声怪叫,“你要为我做主,你要为我做主!”
大萧氏冷冷看向他,“你自己做下的事,被当场拿获,依律,人家把你当场刺死,缴纳一百斤铜便可赎罪,你还妄想让我为你做主,我怎么给你做主?我拿什么给你做主?废物!孽畜!”
“你是我亲娘吗?我喊的是我亲娘。”棠长陵像被砸烂了一半身子的毒蛇,凸着眼珠子翘起三角蛇头,吐着蛇信子,“亲亲表妹心肝肉,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个凉薄冷血的娘其实是你亲娘,小姨母才是我亲娘,这就是为什么小姨母会和我一起算计你,因为小姨母不是你亲娘,是我亲娘。”
话落,棠长陵哈哈一阵狂笑。
在他疯癫的大笑声里,装了半天鹌鹑的荔辰旭有了反应,他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扬手就给了小萧氏一巴掌,颤着声儿质问,“那小孽畜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萧氏捂着脸,两眼发直,嘴唇哆嗦起来,“长姐、长姐。”
大萧氏坐在那里,身子舒展开,两臂放在扶手上,冷笑道:“没用的东西,慌什么,自小便是如此,外人看你张牙舞爪,仿佛一个泼辣货色,实则就是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胆小如鼠的废物。”
大萧氏缓缓抬眸看向棠伯龄,“别用你那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我现在就告诉你,是,十七年前,我和锦书前后脚怀孕,我们姐妹二人借口去六神观安胎,在六神观生产,实则早就商量好了,倘若老天垂怜,让我生下男孩,那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奈何老天爷不长眼,偏让我生了个没大用的丫头片子,偏让已经不缺儿子的废物萧锦书又生下一个儿子,为了稳固我在你棠氏掌家大娘子的地位,我只好换孩子,我有了嫡子护身,才令我在你棠家真正站稳脚跟,说一不二,是,荔水遥才是我生的,棠长陵实际上是萧锦书生的,是,混淆两家子嗣,这件事是我萧雁回做的,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棠伯龄蓦的捂住胸口,咽下喉头涌上来的腥甜,一个踉跄跌坐在了椅子上。
满堂众人,都被萧雁回镇住了。
荔水遥尤为震惊,手里子母猫咪滚绣球的丝帕被她一扯两半。
蒙炎伸出大掌,将她两只小手覆住,轻轻握着。
“那么,大萧夫人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比如,我生来体弱的原因。”
萧雁回直勾勾盯住荔水遥,“你连我用催产药催你下来的事情都知道了?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棠长陵嗬嗬怪笑两声,蓦的死盯住荔水遥,“表妹,你也早就知道了?什么时候?何时何地?”
联想到自己此时的下场,棠长陵刹那恍然,突然激动起来,双目赤红充血,“你反算计我?你伙同蒙狗贼将计就计反算计我?你不是爱我吗,是假的,是假的?!”
荔水遥不答,侧眸莞尔,“被反算计的滋味如何?”
“啊——”棠长陵撕声大叫,剧烈挣扎,恨不得化身野兽挣脱麻绳扑上来把荔水遥活吃了,“荔水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茶桌上摆着时令鲜果和糕点,蒙炎选了一个红柿子往他嘴里一塞了事。
立时,满堂清净。
原来蒙炎没收住力道,柿子塞嘴,把棠长陵的下颌骨塞脱臼了,口水横流,发不出一点声音。
萧雁回看着棠长陵,垂下眼,道:“我是你生身之母,往后改口,叫我阿娘。”
“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没有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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