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提着斧头,慢慢朝柳婧兰的窝棚走去,斧头的刀锋,在月光下闪着光。
柳婧兰的窝棚门虚掩着,他们晚上几乎不关门,因为不知道谁会半夜上门,关了门反倒不方便。
三个人在床上睡觉,柳婧兰,何国庆,还有杨红玲。
正如张婶说的,这三人已经不要脸面了。
其实柳婧兰很厌烦何国庆,但架不住这人死皮赖脸,天天赖在她这儿,她赶都赶不走。
看着呼呼大睡的三人,唐五斤心里的怒火烧了起来,她缓缓提起了斧头,走到了床边。
何国庆睡在床外边,中间是柳婧兰,最里边是杨红玲,三人都衣衫不整,屋子里还充斥着一股男女欢合后的味道。
月光从窗子里射了进来,正好射在唐五斤身上,斧头刀锋反射的光,一闪一闪的。
最先醒来的是何国庆,他睁开眼,看到床边有人,还以为是来找柳婧兰的,准备起来腾位置,可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也看清了来的人是唐五斤。
“五斤?你要干什么?”
何国庆吓了一大跳,冷汗嗖地冒了出来,他看到唐五斤手上的斧头了,本能让他朝外边跑。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了农场的所有人,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人已经穿上衣服,跑出来查看了。
同归于尽
唐五斤一下又一下地挥着斧头,何国庆躺在血泪里,身体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不动了,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翕动,似是想说什么。
柳婧兰和杨红玲也醒了,她们尖叫着逃跑,可逃不过唐五斤的斧头。
等其他人赶到时,只看到了屋子里血淋淋的惨剧。
何国庆躺在地上,柳婧兰半边身子在床上,半边在地上跪着,杨红玲躺在床上,三人身上都是血,屋子里血流成河,连空气里都是浓得像牛奶一般的血腥味。
唐五斤提着斧头,刀锋上血滴答滴答,她身上都是血,脸上也是。
“快叫领导来!”
农场的人不敢进屋,唐五斤已经杀红了眼,手里还有斧头,他们哪敢去阻拦,万一挨一斧头咋办。
唐五斤像木头人一样站着,一动不动的,过了许久,她才慢慢走出了屋子,手里还提着斧头,屋外都是人,看到她出来,大家都后退了几步。
“唐五斤,放下武器!”
农场民兵赶来了,喝令她放下斧头。
唐五斤突然笑了,血糊糊的脸看不清面容,笑起来只露出了白牙,让人瘆得慌,大家又后退了几步,只觉得她魔怔了,说不定脑子也不正常了。
“唐五斤你别干傻事啊,为了那种不要脸的人,你何苦呢!”
张婶也在,她觉得唐五斤真的脑子不灵光,又不是没有退路,娘家条件那么好,就算断亲了,可父母心里还有她,回去认个错,照旧能从头再来啊。
何苦走上这条绝路?
还是为了何国庆柳婧兰这种狗男女,太不值得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
唐五斤喃喃自语,手慢慢抬了起来,民兵顿时紧张,喝道:“唐五斤你放下武器,别再想反抗,否则我们开枪了!”
他们的叫声,唐五斤充耳不闻,她惨然一笑,手已经举到了脖子边,大家都看出了她的意图,倒抽了口冷气。
“唐五斤你别干蠢事,快放下斧头!”
张婶吓坏了,徐金凤只给了她五块钱,还说把人照顾好后,再给她五块,唐五斤要是死了,她问谁拿五块钱?
唐五斤不管不顾地举着斧头,锋利的刀锋对着脖颈,突然朝里一刺,血瞬间喷射了出来。
有些胆小的吓得叫出了声,转过身不敢再看。
“咣”
斧头摔在地上。
唐五斤朝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双手摊开,脖颈处的血汩汩地流。
有民兵跑过去在她鼻下探了探,摇了摇头,已经没气了。
张婶又急又怕,喃喃道:“完了完了,五块钱没了,啊哟……怎么这么蠢哟!”
明天她要怎么和徐金凤说?
不会把前面给的五块钱也要回去吧?
这天晚上,农场很不平静,民兵将四具尸体抬了出来,还得上报公安,案情很明了,唐五斤杀了三人再自杀。
动机就是因爱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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