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
“啊?”
杨灵籁回头,眼里还带着点泪花,满脸都是困倦。
“放肆,你敢不听长辈训话,规矩呢,简直荒谬!”
“好了。”话音从身后屏风处传来,冯氏走的有些慢,鬓角的白发被往上拢起,暗紫色的衣衫布料上绣着长寿的花样,坐下身后,请安停了,都回了位置,堂中静地让人心中发毛。
冯氏喝了口茶,她也自然也是瞧见了杨灵籁胆大妄为坐在了王氏位置,可却未出声责骂。
一是身体不适,心气实在不高;二就是不屑去理,一个毛丫头,方才被放出来,借着老国公的势缠着要到了管家的资格,她越是嚣张跋扈,洋洋得意,冯氏便越满意。
人,不怕站的不够高,就怕摔的不够惨,二房里招了她来,王氏那蠢笨如猪的才会被拿捏,裴氏也是个不知变通的蠢货,整日拿腔作调的,正巧如今三个凑一成一桌麻雀,她做了这后面的鹰,随意掺一脚,除掉杨氏,不过三三两两的便宜。
“今日叫你们都来,请安事小,更要说的是府内中馈一事,想来你们来之前都已知晓,老身打算让几房孙媳跟着一同学学如何掌家,以防分家后,乱了手脚,叫人笑话。”
原本还在为管家权沾沾自喜的裴氏,听了分家一句后瞳孔开始紧缩,而孙氏也是心头狂跳。
国公府的爵位不是已经心照不宣,待老国公过身纸后,自有抉择,如今难不成有谁偷偷摸摸去说了什么,叫老国公改了意思,想立世子,如此的话,这管家权含的意思可就大了。
冯氏环视一圈,阖了阖眼道,“还未真提分家,蠢蠢欲动地做些什么,这府里还没散,心里打的小算盘都收一收。”
话终,裴氏与孙氏一同收了眼神,正襟危坐,而杨灵籁从始至终都是笑着,游刃有余地让觉得她愚蠢的人发笑,觉得她可怖的人心惊。
“朱氏、杨氏,是孙儿们的新妇,名正言顺,至于六姑娘,三房公子还未成家,老身就挑了小六,她年岁也大了,该学着掌家,日后也要嫁为人妇。”
“之后,也会适龄的姑娘们也都会跟在孙氏你那学,此事关乎全府上下,老三家,你务必要做好。”
孙氏颔首,“是,老太太。”
随后,她又笑道,“正逢老太太您的五十大寿要办了,儿媳前些日子还发愁一人忙不上趟,谁知赶上您这般慈善,竟为儿媳要了如此多人来,您今年的寿辰定是比往些年宴席还要精细、红火。”
冯氏抿了抿茶盏口的茶,嘴角略弯,“不过五十诞辰,何必大张旗鼓,如今宫里贵人们都随圣上节俭开支,吕府自也不能被抓住话头,你们上心就好,不求多般奢靡,顾全咱们国公府的名声,让来人都欢欢乐乐的走,亦是极好。”
杨灵籁暗自翻了个白眼,不大张旗鼓,可也不能坠了声势,这是想拿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还真是个抠门老妖精。
抓包前奏
一场猝不及防的请安, 打乱了三房所有的动作。
裴氏走在最前离开,杨灵籁和孙氏落在之后并肩慢慢走。
徐氏理了理脖间赤红盘领,扯唇微笑。
“三娘, 老太太既允了三房共同举宴, 是惦记咱们,也是倚重咱们,虽时间还算充裕, 但你刚刚嫁来, 许是对府内并不熟悉,我身边恰有几个熟理庶务之人, 便叫她们留在你身边出出力,省的闹出些乱子来。”
随后, 她又解释,不给任何插嘴的机会。
“伯母绝非故意怠慢你,只是这偌大的国公府总是挺不得去管, 你是个体贴人,自然懂伯母的苦衷, 倘若那些人何处叫你觉得不妥, 便送回来, 亦或者是亲自来问我,伯母定是不会推脱。”
杨灵籁打心眼里觉得这话有意思,怎的不跑去裴氏、朱氏院里送人,反倒是挑中了她, 何尝不是觉得没了王氏, 二房仅她一个是个好打发的。
不过也是, 人多了,才热闹。
她眼眸漆黑, 笑的有些浅,“伯母话重了,三娘怎会是那些咄咄逼人且不知变通之辈,祖母偏爱您,掌管这硕大的府邸,大事小事都要您点头才能做,三娘这里算得了什么。”
“再说您送的人,自然是好的,三娘带走了,还要给伯母道声谢,否则母亲亦或者祖母看见了,还要说一声三娘不知礼数。”
孙氏嘴角往下落了落,但终究还是笑的,“三娘可真是说错了,伯母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咱们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家人,你的事怎会是小事,一时脱不开身,待你来了,绝不会将你撂在一边,只是…”
她眨了眨眼问,“只是什么?”
孙氏抚了抚额间的发,无奈说出,“只是听说你昨日与老太太起了些争执,怕你不知何时将院中恶奴的话进了耳,才如此,如今又质疑伯母,可是被人算计了。”
句句没提她胡言乱语不知分寸,又字字都暗中点她不地道,见识浅薄才会听信小人之言,她三房才不会是那等奸恶之人,还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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