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醒里,不知在几更天,她眯着眼在烛火下瞥见一抹白,一开始不知是什么,可待被摇的晕,又掺杂着一点点的清醒,才意识到,那好像是她的中衣。
可转眼间,又把这忘了。
脑袋昏沉,整个帐子里都热气腾腾,她大口大口地呼气,却还是抵不住被人吸走的那些。
累,浑身都累。
疼,哪里都疼。
隔日,日上三竿
盈月不知来看了第几次,可眼见午时要到了,大娘子依旧没醒,正犹豫是否要按着公子的叮嘱,要将人在午膳前喊起来,便听到了外间丫鬟的请安声。
顿时,她长了个心眼,将这烂摊子交给了罪魁祸首。
笑话,她这么聪明,才不要要替公子挨刀子,昨夜屋子里叫水,天知道,她那瞌睡一下子就没了,导致今日无精打采的,还是得赶紧溜,以免殃及无辜。
吕献之坐在床边,面色比谁都镇定,可心里打的鼓已经要破了,昨夜那一句他把她当母亲,如同杀人诛心也不为过,大约是太委屈,又大约是近来耳边多是那些同僚的污秽言语,即便不想听,也听了,甚至还不耻下问去托人找了本最为含蓄的图书,脑子里乱的,回过神来什么都做了。
也不知,灵娘会如何骂他。
大概也同那掌柜一般,亦或者是再叫她踹上一脚,消消气。
杨灵籁醒过神来,出现在脑子里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地上那身雪白的中衣,第二个念头就是,尘埃落定。
她忍着并不舒服的身子,想坐起来,腰上却有人搭了只手,扭头才看见,旁边还有个大活人。
“你……”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做到第一句就被骂的吕献之呆了呆,半晌,才接了话。
“快要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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