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点头道:“不分开,我们娘儿三个永远不分开。”
庙祝挑了挑眉:“这可就难办啦,梅神已经下了旨意……”
“我才不要当灵女!”大妹打断了庙祝的话,视线对上庙祝的视线后,竟是被庙祝那恶狠狠的眼神吓了一跳,“鬼!鬼!”大妹惊呼,此时此刻她只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个神神叨叨的地方。
“拦住她!”
庙祝先一步下令,汉子们将大妹的退路堵住了。大妹惊恐地往后退,可她已经退无可退,身后是梅神庙外的长河。现下已是冬日,虽说长河没有结冰,却刺骨的冷,她一个小姑娘若是不慎落了河,那可是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女子急道:“我们娘儿三只是路过的,不是梅来镇的人,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大妹吧!”说着,女子便对着庙祝跪了下来,“求求你!放过大妹吧!”
庙祝阴着笑,肃声道:“这是你家大闺女的福气,是梅神亲点的灵女,我做不了主呀。”
“阿娘,我不要!”大妹在河边绝望地摇头,寒风自长河自下而上的吹来,吹得她的腿瑟瑟发抖,“我不要!我不想跟阿娘与小妹分开!我不要!”她越想越难过,当即嚎啕大哭起来。
“阿姐!阿姐!我要阿姐!”小妹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这还是头一回遇上灵女不愿做灵女的,梅来镇的百姓们对灵女一事深信不疑,只觉这三人是不识好歹,当即大骂起来。
“天大的好事,竟然还不要!”
“小姑娘,你可是要成仙的人!”
“你这个当娘的也是,你家大闺女飞升之后,你可是要大富大贵的,哭什么呢?”
“误了开殿吉时,梅神可是要大怒的!”
“抓起来!”
“对!抓起来!”
听着群情激昂,汉子们也没了耐性,当即动手捉拿大妹。大妹躲开了第一下,却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往长河里跌了下去。
“大妹!”
“阿姐!”
女子与小妹嘶声惨呼,人群也发出一阵惊呼。这小姑娘落了河,多半是凶多吉少,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愿意下河救人。不仅因为长河水冷,还因为长河看着舒缓,其实下面暗流涌动,水性再好的人,下去也是九死一生。
“妙娘,上面交给你。”
“慕言!”
只见花九将兔儿灯递给了霍桐儿,踏着好几个汉子的肩头掠近河边,凌空解开了身上的大氅,一个猛子钻入了长河。
哗啦啦——
人群再次发出惊呼声,甚至还有些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说这救人的公子是傻子,多半会白白搭上一条命。
霍桐儿为花九悬着心,拼命挤开人群后,提着兔儿灯在河面上照了照,却不见两人的身影。这下她更慌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回头对着左右的汉子急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不救人么?”
“这长河水,又险又急,下去也是送死。”
“你!”
“夫人,你也不拉着你家相公……”
霍桐儿又怒又悲,花九好心救人,还成了她的错了?她怒声道:“水急可以用绳索啊!梅来镇那么大的镇子,难道一条绳索都拿不出来么?!”
“去拿绳索。”庙祝淡淡地吩咐。
汉子们是动了,却是那种慢条斯理的动。
霍桐儿看不惯他们,当即喝问道:“县令大人在何处?”
“大人今日不适,在府中休息。”庙祝回答了霍桐儿,“这事,大家都看见了,都是意外。你家相公好心救人,若是折了命……”
“你住口!”霍桐儿喝止庙祝,“不是你强逼那小姑娘当灵女,怎会惹出人命来?”
“这话可就不对了,梅来镇月月都要选灵女,这是人人皆知的习俗。梅神若是怒了,不护佑梅来镇了,这是头等大事!”庙祝反驳。
女子与小妹此时跪在河边,抱头抽泣,一心只想花九可以救回她们的家人。
“人命才是大事!”霍桐儿凛声呵斥后,环顾众人,“大燕是有律法的!杀人亦是要偿命的!”
“我……我反正看见了,是那个小姑娘自己摔下去的!”
“对!也是那位公子强出头,自己跳下去的!”
霍桐儿听着百姓们这些推诿之言,忽觉心寒之极,一字一句道:“今日若是慕言与那小姑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必会一纸状纸送至辰州太守府!”
庙祝听见这话,不得不重新打量霍桐儿,想来这位夫人多半是个有来路的人,否则也不会直接找辰州太守,而不是梅来镇县令。此事不宜闹大,还是大事化小得好。
“夫人这话言重了。”说完,庙祝递了眼色给巫人,“快些帮着捞人啊!”
“是!”
原先慢吞吞的汉子们开始动了起来,河边很快便被灯笼照了个亮。打鱼的驾了自家的小船沿着河岸一路搜寻,只望能早些找到那两人,应当还有一线生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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