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房间里面不见人影,在凌晨四点的时间段里面,中原中也还沉浸在睡梦当中,对外物一无所知。
简单地巡逻了一圈以后,森鸥外想要去找庄司伦世的心歇了下来,牵着爱丽丝慢吞吞地离开了医疗部。
在回去寝室的路上,爱丽丝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太宰和庄司两个人深夜密谋……你不吃醋吗?林太郎。”
“没有关系。”森鸥外声音平和的回复,同时他笑的游刃有余,像是所有一切都在自己的计算之内。“我怎么会吃醋呢。光凭太宰一个人是不可能说动庄司伦世的,我深知庄司伦世的本性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说到底……”
森鸥外老神在在,酒红色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他们两个是相反的存在,试图去拥抱死亡的人,以及渴望自由的人。不管怎么想,我也不认为他们能达成共识。”
说道最后的时候,森鸥外的笑声格外愉悦,他漫不经心地想。
他们的三角形,是绝对稳定的。光凭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动摇的,这就是情报掌控的好处,太宰君……可不要想的太简单,你手上的情报只不过是表面情报而已。
他实在太了解了,无论是太宰治、还是庄司伦世。
人间失格对于庄司伦世来说吸引力并没有那么大,否则按照庄司伦世的性格早就——
爱丽丝拿起了拳头就朝着森鸥外的大腿一拳砸了过去:“明明就是你操控我问的,结果还装出了一副[我很厉害]的表情,林太郎——真的是超讨厌!”
爱丽丝说完就气鼓鼓离开了森鸥外。
森鸥外刚刚那老狐狸的气质立即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他有些紧张地追了上去。
“爱丽丝酱,等等我啊!”
话虽这样说,森鸥外却不紧不慢地大步朝着自己的寝室前去。
森鸥外是打从心底这样认为的。
庄司伦世是一个稍微有一些奇怪的孩子,关于这一点,森鸥外在帮庄司伦世做完外伤手术以后就这样发觉了。
哪怕是在军营里面都是独树一帜,毕竟没有哪个孩子年纪轻轻就中了异能力者堪称恶毒的诅咒。
在做手术的过程中,哪怕是在军队待着的森鸥外都没有见过如此骇人的伤口,庄司伦世就像是一个被拼凑起来的布娃娃。
森鸥外那天是闲来无事带着与谢野晶子去别的部门闲逛,顺便去看看庄司伦世术后状况怎么样。
才结束了手术的第三天,庄司伦世身上四处捆绑着绷带,对难得一见的森鸥外也没有多大的感情变化。
庄司伦世是个不爱说话,交际能力等同于零的孩子,很冷淡,很难想象这居然是十来岁的孩子该有的气场。
总觉得稍微有一些遗憾,稍微有些好奇那孩子的异能力到底是什么。
另外一边,庄司伦世和与谢野晶子的交谈对话进度飞快。
“与谢野晶子……?我听说过你,在战场上被称为天使的女孩?”
“天使……谁把这个称呼乱传啊!你明明看起来也没有比我大,称呼我叫女孩也太失礼了。”
“你的治疗能力很厉害吗?”
“我说你……这不是完全没有回复我刚刚说的话吗?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计较,我很厉害哦,就算是濒死的人我也能够救回来。”
“不管怎么样都能恢复如初?”
“……为什么都是你一个劲朝我发问。我只能救治重伤的人——不过你好像……”
与谢野晶子刚想说庄司伦世好像现在这个状态完全称得上重伤了。
只见庄司伦世面无表情地拿起了餐桌上的小刀。
鲜红的、火红的、热烈的。
森鸥外微微睁大了眼睛,酒红色的双眼无可避免被同色的光芒吸引住。
无限接近于葡萄酒的液体以一种决然的姿态,顺从地心引力,迫不及待扑向了大地。像是玻璃一样的残留物向着四周溅射,无可避免的在场的所有人都遭到了波及。这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绽放出过于极端的行为与渴求的念想,使得其行为无限发生了变化,那是一种超乎寻常、明确的欲念。
但必须承认的是一种不值得提倡的行为。
庄司伦世仍旧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安安静静地站在了原地,好像没有做了些什么惊心怵目的事情一样。除了自己的脸色变得苍白了一些以外没有别的动静了。
“这样可以了吗?”
还是问句。
“与谢野,再不回神的话他就要真的死掉了。”森鸥外善解人意地提醒。
“你在干什么啊!笨蛋!”与谢野晶子脸色苍白地伸出了双手使用了异能力。
短暂的时间过去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痊愈了,刚刚作出的伤口彻底和他告别。
庄司伦世重新张口了。
“能够得到这个祝福,我是在是太幸福了。”
“我还想活着。”
“我想拥抱这个美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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