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柯南自认为自己还是知道不少酒品的,但服务员拿出来的这一瓶酒,他根本闻所未闻。包装上,一艘巨型的游轮倒放置上方,看起来大概是许多年前、颇有历史价值的高级品,但此时此刻,这无论是道具还是的确是高级品的红酒,被倒掉了几乎一半。
“这瓶酒除了死者以外你还给其他人倒过吗?”
“没有。如果不是这家伙跟我说酒柜里面有这么一瓶酒,我根本不知道。”
江户川柯南迅速地打开了手机,呼吸急促,暗号表与巨型的帆船重合至一起。
此时此刻,词汇神秘的、魔幻的结合到了一块,好像来自异域的歌声将答案呼唤到一块。
【亲爱的名侦探,如果有本事就来阻止我吧,我的第二个目标是船舱内的倒吊人。】
——糟糕。
糟糕,这也太糟糕了吧!!
“喂,你打算跑到哪里去?”
江户川柯南拼命地向前奔跑,他理解并且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是一起,杀人者不知道自己杀了人、被害者不知道自己与凶手同流合污的……最糟糕的案件。
但是。
已经晚了。
眼前的尸体……如同泳圈一样浮肿,只有白色的水手服、如同水鬼的悲鸣一样飘荡在了深不可见的水库当中,不知男女的尸体,此时此刻他的四肢仿佛被沉甸甸的某样物品拽住,一路向下方坠落。
哒。
哒。
男人的走路声正逐渐向江户川柯南的方向前进。
非常不适时宜的是,手机中的字眼,现在像是沉淀在水中的章鱼遭受到了外物的压迫,如同气球一样在脑海中浮现出了它的尸体。
——【但请切记,你是凶手最后的目标。】
时间稍微倒退到案件发生的三分钟前。
庄司伦世今天打不起精神,倒不如说精神低落这一件事情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今日大概是因为已经快抵达极限了也说不定。
光是看到太阳就想要退却,光是看到人群就希望转身隐于黑暗之中,光是看到满屋子都是侦探的会场就感到头晕目眩,有什么话语正迫切地挣脱而出。
但这样的行为绝对不体面,也不符合他的风格。
正因为这种理智,现在如同枷锁一般牢牢将不该吐出来之物,重新地、强硬地将他们挤压回去。
把即将吐出来的东西又咽下去,这样的感受可不舒服。
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做法了吧。
于是庄司伦世打不起精神、哪怕连甜腻的红豆包,都不能够将其挽救回来。
情绪一度在向下坠落。
不知道为什么。
【你是缺钙了还是怎么着?和女性来了经期一样情绪不受控制了?今天怎么像个喜欢撒娇的孩子。】
普尼尔在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地嘲笑。
回应它的不出意外又是缺德主人的暴力控制。
解决完了普尼尔,庄司伦世的心情也没有任何的回温,倒不如说现在已经快几度坠落到了地壳之中再起不能。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现在的自己,正迫切的、需要一些什么东西来填充心绪、又或者说借由什么东西进行发泄,来挽留四处逸散出去的正常。
写小说、完结。
没有任何的改变。
思考未曾触碰过的推理小说。
没有任何的用处。
红豆包。
没有用。
在江户川柯南离开以后,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的人前来探查教堂,但他们无一例外只是进行了粗略的扫视,对庄司伦世进行了粗浅的搭话,除此以外就并无后续。
阻挠安静发生的是一声又一声急切与缓慢交错的矛盾步伐声。
从厚重的声音中不难得知对方是一名男性。
这位男性此时此刻并未有任何的犹豫,连观光的打算都不曾有,打从一开始他就直冲告解室。
他先是在墙壁敲击好几声,发出了模糊不清的音调:“神父,你在吗?”
庄司伦世彼时正因为无聊连连打哈欠,在听闻了对方特殊的音调,他眯起眼睛挤掉了眼眶的湿润,恹恹地回复道:“我在。”
潦草与困顿的回复,哪怕隔着一堵墙壁都无法掩盖怠倦的本心。同理,对方急促与做作捏着喉咙的嗓音,也没有因为毫米般窄小的墙壁发生变化。
对方沉默了片刻,似乎没想到墙壁另外一方的角色如此地敷衍:“我是你的合作者,我解开了你设下的暗号了。”
庄司伦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怪了,太快了。
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上写的是第三个被害者的名字……
凡是故事都要讲究先后顺序、循序渐进。
假设笔者喜欢一口气跳了三个步骤开始提前讲述新的故事……未免也令人讨厌了。
庄司伦世评价。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