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便便一次住院,即便各种项目一省再省,自费项目少说就得一、两万,一般家庭根本承受不起。
一个无法彻底治愈的疾病,只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复发后变得愈加严重。
为了防止复发,神经外科医生的操作也是难上加难,切的太多可能会损伤脑组织,可能会导致患者出院后出现各种各样的症状,像是普通的失明、失语到全身瘫痪大小便失禁…
切的太少,复发几率大,对于患者也是苦难。
白石就见过一个患者,从最早发作时的右侧视力减弱到最后的瘫痪在床只靠着仪器维持,中间也不过就是两三年的光景。
许多患者选择放弃治疗,也只是为了能在死亡之前给自已留下“最后的体面”。
rl 片子里,曾经被切除掉的肿瘤卷土重来,这次发病的位置比上次更加凶险,整个海马区几乎都被薄薄的一层胶质瘤覆盖,看情况患者应该已经出现了外在症状。
“他一直都在市里做复查,半个月一次,一直以来也没见有新的瘤子出现。过年的那几天说是去市里不方便就耽误了一个月没去复查,前几天突然开始情绪失控还给自已断了药…”
“也亏是他老婆发现及时,强拉着去医院做了检查。我看目前病情虽然有发展,但暂时还达不到手术指标。”
白石查看着片子,不停的把一些细节的位置放大仔细端详,终于给了自已的判断,“按这个发展的速度,不出一个月可能就需要安排手术了。”
“你老师那边有没有…”周文用硬着头皮问他,“能帮我联系联系么?”
“联系不是什么问题。”白石把片子转发到自已的电脑里,“如果是做手术,他也不可能有更好的方案,他年纪大了,真做这种精准的显微手术技术说不定还比不上咱们主任。”
“如果考虑药物治疗,这种孤儿病的药物研发费用你也是知道的,没个千八百万根本下不来。”
的确,对于罕见病的治疗药物需要单人单药,而一个药物的研发,按最少的来说也需要上千万的科研经费,以及顶尖的科研团队。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堆叠出来的东西。
更不用说研发周期这些东西。
大的医药公司对于特殊疾病药物的研发看不上,因为费用高昂、患者稀少。
所以大多这类疾病会被称之为孤儿病。
周文用唉声叹气,“我当然知道,只是人总归是有侥幸心理,万一呢…”
白石跟着他叹了口气,在电脑上继续看着片子。
“我去老师那里问问…看回话,如果可以,尽快安排住院观察吧。”
如火如荼
白石的老师岳嵩林已经快八十岁了。
老爷子从医五、六十年,收过的学生却并不多,加在一起也不过是十几个人。
十年前退休后,又被北山医院返聘回去干了几年,最后实在不堪医院里的派系斗争,以身体不适为由辞职出国养老。
自从放下手术刀不再熬夜加班做手术,每天除了陪着老伴儿喝喝下午茶侍弄侍弄院子里的白菜苋菜茼蒿菜,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开心。
所以在接到白石电话的时候,老爷子想也没想就给他撅回去了。
胶质母细胞瘤的手术,他带的那堆学生哪个不能做,用得着他大老远的专门回国给做一台二级手术?
光听听就觉得离大谱。
随手给白石推荐了几个有相关研究的研究所,老爷子回到自家的小花园里继续给小白菜浇水施肥。
对于这个结果白石倒是不意外,至于老师推荐的几个研究所…
他上网查了几个研究所最新的论文期刊,相关研究几乎还都停滞在几年前,可见近期的药物研究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跟研究所电话联系了一下,不多时便出了结果。
指望着药物治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唯一能上的手段还是手术切除…
这对于患者家属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白石看着电脑显示器上的rl片子,再度陷入沉思。
如果…
如果使用病毒的手段对胶质母细胞瘤进行清除效果会怎么样?
或是像是某些侵占类的疾病,使用艾滋病的脱帽疗法会不会好一些?
再或是用去了细胞核的癌症细胞呢?
…
奇怪的想法层出不穷,白石将粗略看过的论文又重捋了一遍,这才惊觉,刚刚的不少想法其实已经有不少研究所已经做过相关实验,只是目前效果都不达预期。
所有想法又重新陷入了死胡同,白石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显示器渐渐黑掉,只在屏幕上留下他的倒影…
谭乐最近的应酬变得多了起来。
按赵远的说法,这一切还都要归功于姜炳志。
在他的和他老婆的奋力作死下,原先公司里的所有老客户跑掉了70不止,剩余的那30则是彻底没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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