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觑了眼没说什么,他自然不会帮衬,真出了事才好呢。
看到周山一甩袖就进了正殿,喻宁才站直窥了那殿前一眼。
光会拍师父马屁有什么用?这后宫里真说了算的还得是那位。
“喻公公,您找什么呢?奴婢也帮您一起找?”
似是看他一人,这小宫女也凑了过来。
喻宁看着这在殿外昏暗的灯笼下都能照出明眸皓齿的小宫女。
他知道这宫女经常来找自己搭话,也能猜出这宫女的意思,但他一个阉人,在净身那一刻就也斩去了所有的情爱。
他只想要权力,如今好不容易临门一脚,他不可能放手。登高易跌重,他若是被那周山踩在脚下才是奇耻大辱。
“宜安姑娘可愿帮我个忙?”他含笑道。
“公公请说。”宜安也喜上眉梢,她还从没看到喻公公对自己这么笑过,但她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陛下想通过咱家来当你的说客,不知宜安姑娘是否愿意只当个小宫女?”都是做奴才的,看人眼色过日子,这种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宜安的笑落了下来,眼底有些无措,眨了眨眼不知在看什么。齿间也轻咬下唇,片刻才道:“这对公公可重要?”
“重要。”喻宁定了定才道。
“好。”宜安好像不用再思考一般。
这倒是让喻宁刮目相看,他本以为这女子的性格是能随着别人揉搓捏扁的,平时在他面前表现得也是一副天真热情。
都明白在这后宫中没有一个单纯的,可他从没遇见过一个好似根本就无须思考,就能把自己的未来赌在这种决定里的人。
这反而激起了他两份疑虑,“你可知我说这话是何意思?”
“奴婢明白。”
“你可知这事一旦开始做要面对什么?”
“奴婢明白。”
“你可知你要……背主?”最后两个字喻宁是凑近了压低声音说的,格外清晰。这宫中奴背主是大忌,就算日后被册封为主子,也是抹不去的印子。
“奴婢省得。”宜安又是一笑,还是原来的明媚。“但这不是对公公很重要吗?”
御前的事宜安不是很了解,但首领太监要换人这事她也知道些。如果能帮到这个人,能成为他的一大助力的话,怎样都是好的。
这句话倒是给喻宁问住了,他心底莫名涌起些恨铁不成钢。可又火速压制住这种情绪,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再劝的话难保这人不会改了主意。
但喻宁不想欠了别人的,他狠狠盯着宜安,沉声道:“你的信任我不会相负。若是成了,你做我后宫的登云梯,我做你御前的传信使。我若当上那首领太监,就算日后你不受宠,我也保你荣华一生。”
听着这话的女子就好像没明白一般,对着喻宁行了一礼,脸上还是那艳丽的笑,“多谢公公。”
今日云烟阁的掌事宫女琉璃在,宜安没去到内殿伺候皇上穿靴,等御驾离了云烟阁,她也徐徐回到了宫人住着的后殿。
也收回了自己的笑。
“宜安,今日可见到喻公公了?”和宜安同住一室的馨月见人回来赶紧问道。
馨月和宜安同一时间入宫,也是同一批来到这云烟阁的宫女,不仅如此,她还知道宜安为何如此钟情于那喻公公。
她们虽不是主子的贴身宫女,但也不算外殿的洒扫宫人,两人一间屋子住,说什么也不怕旁人听了去。
今日本是馨月的值夜,她知道陛下翻了云烟阁的牌子就和宜安换了班,这一见人回来赶紧一脸偷笑调侃。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宜安并未像平时一般和她有说有笑,反而一脸愁容。
“怎么了这是?”
“喻公公今日主动来找我了。”宜安淡道。
“这不是好事吗?”馨月把人扶到床沿,“那喻公公骂你了?”
“我倒希望他骂我……”宜安也不卖关子了,把她们两个说的话都给了馨月听。
“这……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这后宫有多险恶你不是不知?干嘛来淌这浑水?救命之恩也不能这么报吧?”
馨月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不是宜安,不明白那时的事情,她所担心的完全是站在宜安的角度考虑。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但也不能许了别人吧?
“他说这对他很重要,我想帮他拿到首领太监之位。”
“那也是他的事!你何苦把自己搭进去?”
这话让宜安苦笑了一声,反问道:“你觉得,就凭我和喻公公就说过两三句话的交情,他会胆子大到主动把我献上去吗?”
看着馨月瞪大了眼睛的模样,她又道:“雷霆雨露,尽是君恩。躲不掉的,顺水推舟卖了喻公公人情也好。他说他会帮我的。”
宜安不傻,只不过除了刚入宫时遇到的那事外,没遇到什么需要她转心思才能做成的事。她在喻公公面前时就想明白了一切。
“他说让我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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