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用内力了,都有些生疏了,楚星舒走到案桌前坐下,被这么一闹,索性也睡不着了,执笔随意落在白纸上。
近日需处理的事情过多,一直拖着没有入宫,只好闲暇之时,多画几幅先帝旧貌交给穆公公。
大朔皇帝至今主母之位空悬,却并不缺子嗣,众子女中,唯有慕屹川容貌最像那人,长成这副样貌,倒不知道他的生母得要像到什么程度。
门外响起叩门声,雪风的声音响起:“公子,醒酒汤好了。”
“进来吧。”
雪风端着汤进来,用脚勾起门关上。
“你主子睡了,你将汤放在小泥炉上就去睡吧。”
雪风放好汤,走到楚星舒身后,愧疚道:“公子身子弱,主子今晚胡闹了些,扰得公子无法休息了。”
室内温度高,楚星舒只随意披了件薄外衫,本是睡梦中被吵醒,没顾上重新束发,发丝松松的,整个人透着慵懒平和之态。
楚星舒声音温和:“无妨,我也睡了小半夜,此刻精神倒足。”
他轻轻招手,“你过来,看看这幅画如何?”
“我是个粗人,可没什么鉴赏能力,公子莫见笑才是。”
说着,雪风随意的视线落在画作上,瞅了一眼,略带疑惑:“公子这是画的主子?可又不太像……”
他走近了些,仔细端详,“眉眼倒是七、八成像,可这人看起来这般温润和善,我家主子可从未有过这种神态,这画中人跟主子又像又截然不同,公子这是画的主子吗?”
楚星舒笑而不答,“反正睡不着,陪我聊聊吧。”
“公子想聊什么?”雪风随楚星舒在八仙桌前坐下,略显局促。
楚星舒一双含情眼静静瞅着他,被这双眼睛看着,是个人都无法静心。
雪风只得低首避开他的目光,抿了口茶做掩饰。
楚星舒长叹一声,眉眼间透着无奈:“我来的时日不长,身为质子,自然是对宫内局势了解越多,越安全,省得一个不小心做错事,说错话,得罪人,可又要吃苦受罪了。”
雪风想到楚星舒初来时,就挨了二十大板,异国他乡,他又这般娇弱,为求自保,也无可厚非。投身到富贵之家为主子,却也有为主子的无奈。
就像二皇子,自小到大,背影总是孤傲而寂廖。
把自己投入战场,不要命的拼杀,何尝不是一种反抗。
思及此,雪风心思软了下来。
楚星舒问:“二皇子这般优秀,几个皇子中,应该是最得宠的一个吧?”
“得宠也算是吧,二皇子和四皇子都是玉妃所出,大朔虽无皇后,可玉妃娘娘在后宫的地位也与皇后无二了,后宫内的大小事务都是玉妃娘娘一人在操执,娘娘能干,又太忙,二皇子身为哥哥,娘娘自然要求严苛一些。
四皇子自幼嘴巴甜,娘娘自然对他更宠一些。二皇子倒从不争这些,只是偶尔有些落寞罢了。”
“二皇子长得像玉妃娘娘?”
雪风连连点头,“许是这个原因,皇上总是对二皇子格外偏爱,只不过……”
“嗯?”楚星舒见雪风欲言又止,挑眉道:“只不过什么?”
“不知何故,二皇子并不领皇上的情,幼时倒还好,十五岁后,二皇子执意投身战场,对皇上就越发冷淡了起来。
近几年,倒是连个笑脸都不愿意给了,好在皇上宽容并不计较,对他倒是一如既往的关爱……”说着,他抬眼看了楚星舒一眼,犹豫片刻后,跪下道:“主子这些年还从未对一人像对公子这般……我今日可能话多了些,可是,主子真的太寂寞了,从不把这条命当回事,我就怕他心内无牵无挂的,有天就不想要这条命了。”
楚星舒连忙扶起他:“咱们闲聊而已,雪侍卫这是怎么了?”
“请公子多多怜惜主子!”
“我人微力薄,还得倚仗你家公子多怜惜怜惜我呢。话说回来,他今日为何喝得这般醉?”
“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主子今日在诏罪司和三皇子闹上了,后来又和大将军师徒二人去了‘一品香’喝酒……”
“咚——”
闻声,二人一惊,“不好!主子摔下床了!”
慕屹川摸着摔疼的脑袋,眯着眼,坐在地上发呆。
“主子,你没事儿吧,地上凉,先起来吧。”
慕屹川撑着雪风的身子站起来,见到他身后的白衣身影,纳闷道:“星舒?这么晚了,你怎么在我房里?”
楚星舒接手扶住他,没好气道:“这是我房里。雪风,你家主子还没醒酒呢,去端醒酒汤来吧。”
“是。”
“娘的,头疼得要裂开了。”慕屹川一脸狐疑的盯着楚星舒,“星舒,你是不是趁我喝醉打我了?”
楚星舒冷笑,宽袍里露出光洁细嫩的手腕,托着腮,桃花眼斜睨他:“是的,我打的,拿棍子抽的,你当如何?”
雪风端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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