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台神色冷峻:“上头的情况呢?”
“你们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徐涛叹了口气,“说是集中营也不为过。”
他领着两人从工厂的正门上去,这里所有的进出门都是金属的,上头挂着重锁,在二楼通向一楼的楼道里甚至直接安装了铁栅栏,徐涛道:“所有工作人员都是住在一楼的,上头几层都是被他们骗来的受害者,大多都是外来务工人员,被要求定期和家里打电话,避免家人报警。”
三人上到二楼,一股剩菜剩饭的气味扑面而来,只见在黑暗的空间里密密匝匝地放着将近十台电脑围成一圈,每一台都还亮着,说明之前都还在工作状态。
而在二楼的角落里,还有一块简陋的拍摄棚,里头有一些纯色的背景纸,各类灯和架子一应俱全,正中摆着的却是一张被褥凌乱的双人大床。
“这是……”狮子在看到床的瞬间脸色就变得铁青。
茅台冷笑一声:“没想到国内竟然还有这种作坊。”
徐涛咬着牙:“刚刚进来的时候还有人在拍,问了,似乎只在一些群和网站上小规模售卖,而且还允许客人进行点单,只要售价够高,想看什么都可以。”
狮子走到其中一台电脑前,上头的聊天软件没关,对话正停留在对方答应要进行进一步了解上,狮子鼻子里出气:“这大白天的还有人会上这种当,只能说精虫上脑的人真的很多。”
徐涛随即又领着他们上了三楼,上头两层都是楼内人员的住宿,其中一间房是专门给未成年的女孩儿住的,不大的空间里竟然一共有十张床铺。
“那些照片里的孩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住在这种地方。”
在长久不通风的室内,气味十分难闻,狮子跨过地上肮脏的被褥,想要把窗帘拉开,然而伸手一扯才发现这里的窗帘都是被钉子钉死在墙上的,整个房间全靠一颗垂挂下来的灯泡照明。
茅台走到一张床铺边上,借着昏黄的灯,她看清在床的一侧墙面上似乎被用指甲划出了很多凹陷,而当她将指尖覆上去,这些凹槽所代表的内容便清晰地呈现了出来。
我想回家。
十几岁的孩子,已经受过很好的教育,最后却要被迫住在这样一个地方。
茅台抚摸着这些已经被深深刻进墙里的字,轻轻吸了口气,那些等不到孩子的父母,或许就像是孙晓艺的父亲还有母亲,已经在绝望中死去了。
如果她找不到珍珠,找不到孙晓艺……这些人即便在九泉下也无法安息。
想到这儿,茅台悄然捏紧了拳头。
“徐涛。”
静默了片刻后,她轻声道:“如果他们留有过去那些孩子的影像资料,我想全部看一遍。”
21 发现
整整三天,茅台都在城东分局看从勒索据点缴获来的大量影音材料。
按照时间来看,该处据点的部分员工已经在这家公司工作了将近六年,先后辗转过四个省,来到津海则是九个月之前的事。
六年间,该团伙的业务由最初的地下色情直播逐渐转型成为依靠色情产业进行勒索,而最初的启动资金竟然是靠着其中的女性员工进行有组织的裸贷获得的,也因此从一开始,团队里就存在大量甘于主动从事色情职业的女性员工。
茅台叹气:“一开始只是自甘堕落,但后头就开始连累更多无辜的受害者下水,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但无论怎么选,这些选择所带来的后果也只有自己来承担。”
茅台翻看着据点留存的被害人视频,其中男女比例大概是一比一。
女性受害者大多数是因为在酒店遭到偷拍,随即又因为信息泄露被团伙盯上,之后为了让自己的不雅视频不被公开传播,被迫沦为了要定期上交素材的“奴隶”。
相较之下,男性受害人则几乎百分之百是因为裸聊被人录屏而遭到勒索,最终被逼要不断上传周边女性的不雅视频去“抵债”。
靠着从不同性别的受害者那里进行剥削,团队的扩张极为迅速。
根据被捕人员的口供,在启用这种模式的半年后他们的资金还有人员都翻了一倍,也因此在不同省份都有了据点,还有部分核心人员出国到了境外,进行整体的调控。
在津海据点留下的影音资料里,六年来陆陆续续过他们手的未成年受害者总计有九十六名,前期大多数都是团伙内部员工的子女,而后期则因为客户要求,出现了有组织的拐卖模式。
在客户出了定金之后,团伙会和拐卖人员寻找符合要求的孩子,拍摄相应的视频进行预先“看货”,如果符合要求就会将孩子拐回来,物尽其用之后再转手卖走。
而从差不多五年前,他们就开始着手做这样的事了。
“新人都交由女性员工管理……”狮子翻看着笔录脸色铁青,换做以前, 她肯定难以想象在这样的案子里会出现女性剥削女性的现象。
“你之前也说了,我们现在找到的两个涉案人,冯春晓是女性,王淼是未成年人,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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