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玄在众人的小心看护中到了廉王府里,顾徽雨率先冲了出来,抱着叶惊玄一阵痛哭:“惊玄,唔我担心死了,幸好你回来了,你怎么能一个人去,你吓死我了”
叶惊玄心道真杯具明明是她受了伤,这会儿还得安慰受了伤的小郡主。
“好了,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叶惊玄坐在马车上,还得忍着脚上的疼痛,幸好叶惊涛发现了她的表情不对,赶紧上来把顾徽雨拉开了。
顾徽雨还一脸的委屈,瞪了眼叶惊涛,叶惊涛直觉得无辜得很。
叶惊玄被安排在顾徽雨身边的院子里,被指派来照顾叶惊玄的是廉王妃身边的大丫头妙雪,那大丫头眼睛像一泓水,笑容像一簇花儿,浑身上下穿戴得整整齐齐,模样倒是不算出挑。可一见了就让人觉得是个上得了场面的丫头,于是叶惊玄也就没拿她当丫头看,而是温笑着叫了句:“妙雪姐姐。”
妙雪听了叶惊玄的一声姐姐,眉眼间的笑意便更浓了,说起话来声音愈发清脆得像一串风铃儿:“叶小姐多礼了,如果小姐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妙雪便是了。”
叶惊玄便注意到了,妙雪的自称不是奴婢,而是我,于是更多看了妙雪两眼,初看便觉得是个玲珑剔透的姑娘,再一细看更是觉得清秀水灵:“那我便叫你妙雪了,你也不必唤我小姐,叫我惊玄吧。”
妙雪却是一笑道:“叶小姐,这礼不可废,您是叶氏嫡女,王妃的外甥女,更是姚氏的孙小姐,妙雪岂能唤叶小姐的名字。”
一个对家族之间关系清楚的丫环叶惊玄不由得笑了,王府里果然没有一个便宜的人,于是对待妙雪便更加的有礼,总是笑着说些风花雪月,对于家里的人却是闭口不谈。
好在叶惊玄的脚伤也好得快,不多久便能走了,虽然走得不远,却总比闷在院子里,还要跟妙雪说些不咸不淡的话要好。顾徽雨回了京城便忙了,至于叶初婚礼过后便是毅王府的人,轻易出来不得,除了前两天来看过一趟,便再没来过。
叶惊玄也理解其中有多少事在,却不由得感到悲凉,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姐姐,不知道会被王府里的勾心斗角改变成什么样子。
皇家地争斗容不得纯粹地人。要么被改变。越来越高贵、越来越冷漠。要么坚持做自己。然后一步一步被人引入陷阱。
叶惊玄想着想着。不知觉地就走到了院子前头地湖边。湖上杨柳轻风。莲香阵阵。绿柳青莲之间涌起层层碧波。让人看了不由得心旷神怡。也就不再觉得天热了。
这时。湖边上地柳荫里走出来一身白衣地顾至臻。叶惊玄一眼就看着了。只觉得这男人似乎特别爱穿白衣裳。当然白衣裳也适合他。别人若穿了白衣。一定让人觉得有些黑。皮肤也有些脏。可顾至臻穿了在身上。却只显得卓雅出尘。这么走来就像是池上地一株白莲。涉水迎风而来。便飘飘然如神似仙了。
顾至臻身边跟着地是顾徽雨地哥哥。廉王府地世子顾逸怀。两人说说笑笑地一路走来。顾逸怀原本也是气度出尘地。只是往顾至臻身边一站。就生生逊了一些。
顾逸怀首先看到了叶惊玄。于是便笑着指给顾至臻看:“九哥。你看惊玄在那儿呢。也省得我们进去找了。”
顾至臻抬眼一看。风吹起地莲叶间。一张娇粉地脸如莲般盛开上。不经意地向他们这边一笑。顾至臻地眼神便再也移不开了:“逸怀。你真是有个好妹妹。”
“那是,我和惟安都觉得,比起徽雨来,惊玄更像我们的妹子。九哥是不知道,小时候我们一起住过些日子,那丫头就像个小子,和我们一起树上、山上、河里,哪儿都玩过。哪像我们徽雨,胆子小不说,跟我们也玩不到一块儿。”顾逸怀一提起叶惊玄小时候,就眉开眼笑,仿佛那个好偷穿兄长衣裳的假小子又在眼前晃了。
顾至臻似乎是想象到了一般,也跟着笑了起来:“确实像个假小子,那天在草里头,脑袋上顶着草叶子伸出头来,脸是黑的,眼珠子溜溜转着,不仔细看还真像个小子。”
顾逸怀眯着眼睛侧脸看着顾至臻,他似乎听出了顾至臻话里的味儿来,于是看着池边的叶惊玄,暧昧地笑了笑道:“九哥,惊玄虽说小时候像个假小子,现在可不是了,行容举止那可是标准的世家小姐。”
说话间两人就走到了莲池的这边,叶惊玄遂丫了起来,朝着顾至臻和顾逸怀行礼:“惊玄见问九殿下安,见过世子。”
顾至臻连忙虚扶了一把道:“你腿脚不方便,还是坐着吧,说来我们也算沾着亲,就不必那么拘礼。”
顾逸怀先让顾至臻坐下,这才扶着叶惊玄坐下来,然后才说话:“惊玄,徽雨说你越来越没意思,我看是真的,这行礼一叫我世子,我就觉得冷风嗖嗖从脑门子上过。”
叶惊玄忍不住就狠狠瞪了顾逸怀一眼,撇着嘴道:“你愣是个受不得礼遇的,我依礼叫你世子吧,你还不自在,难道愣是叫你白馒头才舒坦。”
叶惊玄却没想到,顾逸怀还煞有其事地点头应道:“嗯,我就觉得这样比较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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