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听到接待室里面的动静多多少少也猜出了点儿,此时听到这个结果也不是太意外,只是从兜里又掏出一颗薄荷糖剥开扔进嘴里,“先安排他们去见周宁西最后一面吧。”
嚼碎嘴里的糖,祁墨正想往法医中心走去,这时黄丹从楼上飞奔下来,递了一个平板到祁墨面前,“队长!你要的监控视频,交警大队那边传过来了。”
祁墨接过平板简单地拉动两下找到想要的地方看了两眼,咬紧后牙根眯起眼睛——
果然,李洪亮当天进入体检中心之前是从一辆黑色丰田车下来的,并且车牌跟那天跟着他的那辆车一模一样。
“队长?”黄丹看他神色不太对劲,怯怯地叫了一声。
祁墨把平板还给她,“回头把视频传给我,我先去趟法医中心。”
“好……”黄丹小心翼翼地接回平板抱在怀里,看着祁墨离去的背影,明明还是那副宽厚的肩背,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萧瑟呢。
祁墨进入解剖室的时候沈雨清正埋头在清理周宁西指甲缝里的泥土,梁玺端着一个小铁盘在底下帮他接着。
他走到沈雨清的对面站定,轻声道:“家属不同意解剖。”
沈雨清手上的动作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有一秒的停顿,眼睛仍旧紧紧地盯着那只手的指甲缝,嘴里淡淡地道:“没关系,尸表检验也能得到很多信息。”
梁玺眼睁睁地看着沈雨清平静地从那些泥沙中挑出几块指甲倒刺大小的白色皮屑,忍不住问道:“沈法医,这是什么?”
“人体皮屑。”
“人体皮屑?”祁墨连忙凑过去看。
沈雨清眼珠子动了两下,直起身子道:“梁玺,检查死者体内是否有精液。”
“是。”
“你怀疑死者死前曾遭性侵?”祁墨看向沈雨清。
“不排除任何可能性,如果结果是肯定的,死者家属也许就会同意解剖了。”沈雨清说完,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拍祁墨的手臂,看到自己还戴着手套又缩回手,冲他弯了弯嘴角:“别着急。”
祁墨用力眨了一下眼睛,“那你们先忙,死者家属想再见她一面,一会儿你们这边结束了给我电话,我安排他们过来。”
沈雨清淡淡地“嗯”了一声。
祁墨回到刑侦大队的时候,林辰带着吴辉跟张俊宇正在安抚受害者家属,他站在接待室门口听了一会儿。
“我们家小西从小到大都是很乖的一个孩子,除了读书没什么天分,初中毕业就出来上班了,但是赚到的钱每个月也都会转一半给我们,你说好端端的一个人,她……她怎么就会……”
“你们不同意法医解剖的原因是?”是林辰的声音。
“我女儿都死得那么惨了!你们还不给她留个全尸!好好的一个人要把她开膛破肚,你说我们做父母的能同意吗!能不心疼吗!”周宁西的父亲怒气冲冲道。
张俊宇比他更激动:“那你们就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还是你们觉得她会自杀?”
“不会!不可能!”周宁西的妹妹斩钉截铁地反驳他,“我们约好了下周末一起去瑞京看演唱会的!演唱会门票都买好了,她怎么可能会自杀!”
“既然这么笃定她不会自杀,那你们就不想知道,她死前遭遇了些什么吗?”林辰一双眼睛几乎有些咄咄逼人地钉在周宁西父亲的脸上,“如果她真的是为人所害,你们选择就此放弃,真的留个全尸就能让她瞑目吗?”
“我同意解剖。”一直没开口的周宁西妈妈忽然道。
周宁西的父亲和妹妹同时惊讶地看向她,就见原本面如死灰的她抬起眼盯着林辰道:“我要知道她死前遭遇了什么。”
吴辉连忙把那份解剖同意书推到她面前,“那麻烦您在这边签个字。”
周宁西的母亲抓起笔就要签字,却被她丈夫抓住了手,“你确定要让他们解剖小西?”
周宁西母亲想也不想便挣开了他的手,果断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签完她扔下笔擦了擦眼角的泪,“我确定,我要知道我的小西到底为什么会死。”
死刑是法律的极限,但不是罪恶的极限
祁墨和沈雨清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沈雨清连夜解剖周宁西的尸体,鉴定周宁西于昨晚的11时左右溺亡,没有任何的内外伤,从她体内提取出的体液经过化验证实的确含有精液,又经过dna检测证实周宁西指甲缝里的皮屑和她体内的精液属同一人。
但这也只能作出两点推论——
第一,周宁西死前曾经和人发生过性行为,是自愿还是被强迫的未知。
第二,周宁西死前曾经和发生性行为的这个人发生争执,到底是因什么而争执未知,是不是因为这个争执而落水的也不得而知。
晚上梁宥恩做的饭菜还盖在吧台上,早就凉了,梁宥恩留下纸条让他们吃之前要热一下,偏偏两人都累得挪一步都懒了,随便对付了两口就各自去洗漱了。
祁墨洗漱完出来就看到沈雨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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