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牧坐起来,扶了他一下,“你昨晚怎么没去睡觉?”
关野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下,低头看了看,“你说呢?”
边牧也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只见关野的衬衫下面,有个地方皱成了一团。
“……”边牧顿了顿,“我弄的?”
关野的表情舒展了一些,“这是你的习惯啊,我一抱你,你就揪我衣服,我一走你就醒了……”
边牧,“……”
他这一夜睡得很好,就像是那种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得以安稳歇息……他整个人都像充了电似的,精神起来了。
算一算,他居然睡了整整七个小时!
可是自己睡着了居然是这德性吗?黏着人不放……也太丢人了吧!
“不好意思,让你没休息好……”
“没事,你随便抓!我一点都不介意!”关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但也没有再打趣他了,转身去洗漱了,看来心情是真的不好。
他弄完就去楼下买早餐了。
等边牧也洗漱完毕,关野已经提了个保温壶回来了,“这是程哥那里专门给你做的,说是每天早中晚都会送过来。”
边牧停了一下,“哦……”
关野看看他的脸色,从保温壶里盛了一碗粥出来,问道,“这也是那赵清风的意思?”
边牧没说话。
“先吃着吧,管他谁的意思,反正是程哥做的,又不是他做的!”关野把碗推到他前面,“也就这几天,等我手好了,就不用这些,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边牧也没坚持了,拿过来默默地吃着。
吃过早餐,关野问了一句,“老师,今天给我做模特呗,好久没画你了。”
“行啊。”边牧走过去坐在沙发上,“速写还是色彩?”
“速写吧!”他拿来一个速写本,“你随意,不用管我,我随便抓动作……”
边牧应了一声,半躺下来。
不到两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
关野没动,由着手机在那里响,自己低头刷刷刷画速写。
边牧有点想问他是怎么回事,觉得太突兀又没问了。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关野。
那可是关纵!享誉中外的油画大师啊!
这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他都有点嫉妒了。
关野却是破天荒地冷了脸,也不看边牧,一声不吭地画画。
“滴滴滴……”
铃声停了又响,关野终于还是扛不住边牧压迫的眼神,抬头缓缓道,“我和我爸关系不好。”
“……”边牧一顿,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时他是边界感很强的人,绝对不会干涉别人的私事,但今天难得碰上了偶像,自己确实不太理智了。
他站了起来,“休息一下吧,等会叫我。”
边牧进了隔壁房间,留些空间给关野。
刚关上房门,外面就传来了说话的动静,像是在吵架。
边牧其实并不想听,但老房子的隔音不好,就算关着门,还是听得挺清楚。
“我没事,就是手伤了一点而已!”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和你有关系吗……”
“我说了不回去!只要那个女人在家里一天,我就绝不回去……”关野的声音十分暴躁,不耐烦的情绪几乎化作了实质。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和我没关系!我就是这样……总之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我残了死了都不用你管!不用再打电话给我了,我不会再接了……”
……
边牧皱眉,关纵有了其他女人?
所以关野才放弃了首都的大学,跑来了南方?
那关野他妈呢?
离婚了?
外面的声音慢慢变小了,应该是关野去了阳台。
边牧从昨天搬过来的一小箱书里翻了翻,拿出了一本用塑料膜包着的书——《关纵油画集》。
这是他小时候,关纵亲手送给他的。
虽然过了许多年,书还是保护得很好,毕竟对他意义非凡,扉页上还有关纵极具特色的亲笔签名,纵字的最后一笔拖得很长……
边牧还记得关纵把书送给他的时候,蹲下来对他说,“小牧,难怪你爸妈说你对版画没兴趣,原来你喜欢油画啊!我把这本书送给你,好好学,以后也做个油画家……”
那个中年画家留给他的印象很深,看着有些强势,但其实为人很和善,温文儒雅。
做事……应该也会有分寸吧!
是不是关野误会了……
……
边牧还沉溺在对往事的回想中,关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边老师,可以开始了吗?”
边牧手一抖,赶紧将油画集胡乱塞回了箱子里。
关野的脸色很差,没有了平时痞痞的无赖模样,显得心事重重,乍一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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