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大特意吩咐的,你可别乱来啊!”
“我知道,靠!便宜他了!别弄了,能止血就行,走吧走吧,看了就心烦……”
“走走走……”
一行人走了,仓库重新恢复了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躺在地上的关野缓缓睁开了眼睛,布满了血丝,却极其清醒。
老大?
老大是谁?那才是真正想要他命的人。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他得先去找边牧……
关野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体力不支而再次重重倒了下去……
他浑身是伤,头破血流,狼狈不堪,被绑在后面的手很别扭地弯曲着压在身下。
可在昏暗中,他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他这么肆无忌惮地惹怒对方,除了要探对方的底,更重要的是,他要逃走,仓库里没有能让他割断绳子的利器,他只能在和对方的冲突中,寻找机会……
他松开了绑在身后的拳头,鲜血淋漓的掌心露出了一串钥匙,上面还挂了一把小型瑞士军刀,那是他和黄毛滚在地上时,从那人身上顺出来的。
“啪嗒!”锋利的刀刃弹了出来。
他露出个艰难的笑容,“老师,我来了,你等等我……”
委屈
“老……老板!”黄毛瑟瑟缩缩地从病房门外探进头来。
坐在床边的叶凡抬头就是一愣,“你找谁?”
“找我的。”杨皓站了起来,皱着眉,“怎么来这了?”
黄毛支支吾吾,“……有点事。”
杨皓看了一眼还睡着的边牧,摆了摆手,“出去说。”
到了楼梯间,黄毛才说,“老大,那小子……跑了!”
杨皓一顿,不明显地抿了抿嘴,“不是叫你打断他的腿吗?”
黄毛低着头不敢看杨皓,语气里满是屈辱,“我已经打断了他一条腿!但他趁乱偷了我的小刀,把绳子割断逃跑了…”
杨皓闭了闭眼,没说话。
黄毛悄悄抬头看了看他不虞的脸色,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们前后门都有人守着的,但他断了条腿,我们就没看着通风口了,那里至少有五六米高呢!可没想到那小子那么疯,居然一条腿也能爬上去……”
杨皓还是没说话,沉默地听他解释着,掏了根烟出来点上,吸了一口,缓缓呼了出来。
黄毛深知自己老大的脾性,越是冷静沉默,就越是真生气了,他的脸色控制不住地苍白下来,“老大,我、我不该推卸责任,是我的错,我等会儿自己去领罚…”
“不急。”杨皓眯着眼,从窗子往下看了看才出声道,“关野这么费劲逃走,就是想来找边牧,你带人在医院守着,要是抓不住他,你也别在我面前出现了。”
“……”黄毛愣了,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应了一声,转身就往楼下跑了……
杨皓回了病房。
叶凡见他回来,就急匆匆跑去阳台的洗手间了。
他重新坐在床边,终于握住了边牧的手,“边牧,那混蛋……他配不上你。”
像是为了反驳他的话,病床上的边牧突然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关野……”
杨皓一顿,赶紧摸了摸他的额头,“边牧,醒了?”
边牧还没醒,浑身都僵硬地绷紧了,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似乎在做噩梦,显得十分难受,呼吸很急促,断断续续地喊着,“关野……你去哪……”
杨皓皱了皱眉,握紧了他的手没动,赶紧按下了呼叫按钮。
边牧又挣扎了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杨皓生怕吓到他,轻声问,“边牧,你感觉怎么样?”
边牧还是不太清醒,发了好一会儿愣,突然说话,“老师……”
他赶紧接话,“江教授回学校了,晚点会再过来的,你别担心。”
边牧直直地看着他,似乎没认出人来,又恍恍惚惚地没声了……
杜医生很快赶过来,大致检查一下,又拿着刚出来的检查单,领着杨皓和叶凡到门外说话……
边牧听不见听不清他们说什么,目光慢慢聚拢,投向光线充足的阳台,路谦站在阳台边上,远远地看着他,似乎不愿意再过来了……
边牧突然有些委屈,眼睛酸涩难忍。
他浑身都疼,头也疼,骨头也疼,仿佛寸寸崩裂,疼得要命,心口好像有大石头砸过,喘气都带着剧痛,可路谦就像个路人一样,对他视而不见……
“哥……我难受。”边牧忍不住低低地喊了一声。
路谦动了动,最终还是慢慢地走了过来,他恢复一贯的温柔哥哥模样,垂眸看着他,就像过去他生病时一样,静静地陪在他旁边……
“对不起,我没办法照顾你了。”
路谦坐在床边,无奈地抬了抬自己虚无的手掌,“不能再给你倒杯热水,不能再盯着你吃药了……”
边牧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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