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眼睫毛颤了颤,醒得很慢,江运端着碗就这么等他彻底清醒。
再喊第三遍的时候,许时终于清醒了,但很快又闭着眼哼哼几声,好像在说什么。
“……不想、不喝,没…刷牙,难受…”
江运附身去听,然后就听到平日里冷得不像样的学霸,皱着眉头撒娇:“江运…抱我一下。”
我没有那么…变态
江运一听心就软了,凑上去抱了一下,他没敢抱太紧,担心把人勒得喘不过气。
然后一低头就发现许时想浑水摸鱼偷偷睡觉。
敢情就不想吃饭?
但发高烧不吃东西,就许时这偏瘦的体格,怎么扛得住?
他单手掐着人往上捞了捞,只把许时抗拒的脸露出来:“就吃一口,先喝口水,吃完粥继续睡觉就行了。”
许时拗不过江运,被掰着嘴往里喂粥。
其实江运也没使多大劲儿,主要是现在的他,不好反抗。
“乖,再吃一口。”江运扯了张纸,垫在许时下巴位置,一口卡着许时嘴,又往里喂了一口粥,“最后一口,真的。”
许时皱着眉咽下去,嗓子火辣辣地疼,但他喝完,又被塞了一口。
从小没经历过这种套路的许时,哪里招架的住?
就这样一口一口地被骗着咽下去,偏偏平时考全校第一的脑子这时候烧得有点懵,根本反应不过来。
一直到那碗粥都快见底了,江运才停下手。
许时红着眼眶眼巴巴地看着他,江运实在不忍心继续骗人,把手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又给人塞了塞被角。
“…我讨厌你……”
许时声音太小,江运没听清:“什么?”
许时吸吸鼻子,哑着声音又说一遍:“你骗人,我讨厌你。”
他声音太软,根本没有攻击力。
江运乐在其中,顺着人说:“好好好,我骗人,最讨厌了。”
许时:……
他本来就没太多力气,被江运这么一搞,更不愿意说话了。
江运搬着小板凳儿坐着盯着许时看,没过多久,许时就又有点儿困了,他掐着时间点又让许时吃了一次退烧药,见人睡着,才轻手轻脚地走出门。
“怎么一大早做饭?”江美丽伸头往探了眼,一看是那么素的饭,了然于心,“小时不舒服了?”
“这么神啊?怎么猜到的江女士?”江运啧了一声。
“你小子,也舍不得让小时就吃白粥,除了小时身体不舒服,我想不出别的。”江美丽打量着他。
江运有些心虚扯开话题:“您可真聪明,他发烧了,除了吃退烧药还怎么做?”
江奶奶带上眼镜,在电视机下的盒子里翻出一瓶酒精:“每隔半小时测一次体温,过一小时看看退烧没有,没有的话先擦点酒精,如果今天上午还没退,就带着小时上医院输水。”
江运一一记下。
“对了,在给小时多喝点水,别脱水了。”
江奶奶交代得很周全,她吃完饭还打了盆水端到江运旁边儿:“给人擦擦,有事儿来找我。”
江运端着盆的手一顿:“您老今天不出摊啊?”
然后他就被江美丽指着脑门瞪了一眼:“小时发着烧呢,我能放心吗?!”
江运:“……我好像是您亲孙子吧?”
“别搁着给我瞎吵吵,你当时生病我连觉都没敢睡!赶紧进屋看着点儿!”江奶奶拿报纸敲了他一下。
许时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饭了。
“这都快两点了,终于醒了,”江运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熟练地抬起许时胳膊,往里面夹上体温计,“可吓坏我了,睡这么熟啊学霸?”
许时脑子有点懵懵的,差不多过了十几秒,才点点头:“我退烧了吗?”
江运笑一声,把他额头上毛巾拿下来,又换了一条,嘴里还轻声念叨着:“退了,马上就好了。”
他用手背贴了贴许时脸侧,温度又比上午降下来点。
上午那会儿可把江运吓坏了。
本来吃了退烧药,过了几小时温度降下来,就江运吃个早饭的功夫,又烧起来了。
把江运吓得,就差驮着江美丽过来了。
还是江奶奶一旁指导着,江运用酒精给人物理降温了一下,又用毛巾敷了一会儿,期间把许时喊起来又吃了一次药,喝了好几次水,温度才算是稳定下来。
不过他本人可能没太多意识。
“还好,”江运掐着点把温度计拿出来,放灯下面照着,“终于稳定下来了,37度。”
许时听到,曲了曲腿:“可以把被子拿开了吗?”
“不行,”江运干脆利落否决,“等你什么时候彻底退烧再说。”
他说完又把人塞了塞,然后就发现许时脸又红了,他紧忙上前查看,不料被许时躲开。
“怎么了?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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