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婆!!!”
容秋大吼了一声给自己壮胆,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林子。
今晚的容秋逃得比以往都快。
以至于踏进教所大门时他满身大汗,人还在不住地喘。
容秋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放下手中的食盒,断断续续地叫他:“颜、颜哥哥……”
颜方毓正坐在炕几边捧着本志怪小说读得津津有味,听闻动静抬起头,微愣了一下,才有笑从唇边漾开。
“怎么跑得这么急?”
他抖开折扇,好心地替容秋扇了扇风,兴趣盎然道:“难道是今日的糕点特别好吃,如此迫不及待地就要给我尝尝?”
见老婆这副轻松调笑的样子,容秋愣愣张着嘴巴,不知怎么就把到了嘴边的怪谈之说给咽了回去,一个急转弯变成个单音。
“——嗯!”他点点头。
容秋下意识打开食盒盖子,从里面端出两只热气腾腾的笼屉。
“是、水晶虾皇包。”他献宝似的把东西捧给颜方毓看,有点乖又有点傻地说,“有个师兄说……特别好吃。”
颜方毓不置可否,只笑眯眯道:“多谢。”
扇风阵阵,容秋颊边汗湿的发丝在自己眼前晃啊晃的。
于是在这样的晃荡中,容秋又被颜方毓这句堪称温顺的话击中了心房。
颜方毓并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随手掐了个诀,将食盒中的筷箸、小碟、醋壶……一样样飘了出来,整整齐齐摆在桌案上。
码好后一抬头,却看见小兔子依旧愣在原地,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
“又怎么了?”颜方毓好笑道,“干嘛这么瞧着我?”
容秋被他的声音唤回了神,又好似更加痴迷地说道:“今天的……不,不算今天早上。是现在的颜哥哥……好像有点不一样。”
颜方毓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复又笑道:“怎么不一样?”
“就是……好像,特别地好,”容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脱口而出,“就好像、好像这时候我说想让颜哥哥给我生一窝最漂亮的小兔崽,颜哥哥也一定会答应我。”
小兔子虽然在某些方面堪称一窍不通,但他却有一种极其敏锐的野兽直觉。
比如浓夜中的颜方毓像一片看不见底的湖,充满危险;
而此时对面坐着的人,又像那只总在邻居家墙头晒懒的温顺大白猫,似是怎么揉搓都不会生气。
于是容秋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心心念念了几个月的话说了出来。
说漏嘴后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赶忙捂住嘴巴,抬起头心虚地看向颜方毓。
颜方毓根本不知这是自己与真相离得最近的一次,只以为小兔子依旧死性不改,天天把“漂亮的老婆”“可爱的兔崽”挂在嘴边上。
但是旁人能有什么错呢?
不都是他那仙葩师弟的错吗?
如果不是他的师弟天天大肆鼓吹什么“对美人的最高评价就是叫他/她老婆”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离谱发言,又怎么会有一个天天黏糊在自己身后喊他“漂亮老婆”的笨蛋小兔子呢?
要颜方毓说,那什么“创建文明灵璧空间”的呼吁,光肃清“叽”后面的“吧”是没有用的。
就该把他师弟这个人给肃清了,那样整个世界才都干净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若世界是一池污水,那他师弟就是装污水的那个缸!
(没有这句话)
颜方毓忍不住攥了下扇骨,把那缺德玩意儿从他脑袋里狠狠扇了出去。
“你肚子里不是已经有一窝了?”他随意开口,语气中还带着点残留的恶气,“还想要养两窝兔崽,你有——”
颜方毓话说一半忽地住口,鬼使神差地瞄了一眼对面人的胸膛。
容秋来到清明后便入乡随俗,化了一身新样式的法衣。
清明的院服是水绿罩衣、鹅黄色内衫,这颜色本就亮眼,更衬出小兔子一张颇具少年气的脸,令他整只兔都嫩得跟一把水灵灵的新鲜韭黄似的,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想上手掐一把带走。
而那鹅黄色似化得有些浅,像是曾在颜方毓怀里呆过一瞬的小兔团那浑身雪色的皮毛。
浅色清透。
便有种将要透过衣料,直接看到内里肌肤的错觉。
大抵是坐姿使然,容秋胸前交领处的衣褶有浅浅的起伏。
看起来就好似他的胸膛微鼓,并不是颜方毓往日印象里的那样纤薄。
雄兔有孕,纵使能剖丹田取子,那是否又如雌兔那样有母……父……父乳……呢?
颜方毓的表情霎时变得有点古怪。
容秋等了半天还不等他说下一半, 不明所以地微歪脑袋:“我有什么?”
“你——”
颜方毓猛地吸了口气,就好像把什么含在口腔的句子吞了回去。
“你有那么多……精力养吗?”
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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