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当即精彩起来。
可当堂对峙之下,被更粗的因果线连起来的男女学子对脸茫然,都说自己根本不认识对方,那神色并不似作伪。
一片混乱中,颜方毓适时插话。
说因果并非姻缘,两人并不是情人关系,而是血亲,另一位女学子当是他同父同母的姐姐。
这回三人一起傻眼了。
男学子说自己确实有个长姐,两厢一问,女学子竟与他长姐年岁一样。
颜方毓手中洒金折扇轻摇,只说自己不管他人家事,但他们可以去查一查长姐当时的奶娘。
事情到此便不必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
颜方毓贵为天下演算第二,自然没人会怀疑他所说的话。于是情敌稀里糊涂变成亲人,三人的关系立刻由剑拔弩张变成一种微妙的友好。
与此同时,围观群众们吃瓜吃得十分满意。
“这叫什么?偷龙换凤?”
“狸猫换太子?”
“你们也太土了!这明明是真假千金啊!”
“……哦!”众人恍然大悟。
颜方毓也十分满意:“原来我今日的功德应在这里。”
很快日头西斜, 因果课也上到了尾声。
期间不断有学子从清明各处赶来蹭课,此时每个窗口都趴满了人,连房顶上都坐了不少。
教所中的学子因果线已瞧了七七八八。
颜方毓看了看天色, 宣布道:“好了, 最后再看一人便下课吧。”
他忽略其他踊跃举起的手, 状似随意地点了一人。
“就选……舒学子吧。”
还没看过因果线的学子们左右乱看, 都想知道这位最后的幸运儿是谁。
颜方毓轻笑:“别瞧别人了, 这殿中还有第二位姓舒的学子吗?”
“哎, 舒兄,是在叫你吧, 快上去啊!”殿中有人认出了是谁。
被点名的舒姓学子慢吞吞抬起脑袋,苍白的面颊上,表情有点勉强:“我就不必了, 让给其他人吧。”
“你瞧你,多好的机会!”
“没事颜先生, 他不想上让我来,我想!”
颜方毓不理会那些自荐, 慢条斯理道:“哦?你不想上来, 是怕别人瞧见你头顶的业障赤线吗?”
舒姓学子神色慌张,脱口而出道:“我没杀过人!”
颜方毓笑了:“这就不打自招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不、不是——”
舒姓学子连声否认, 却显得更加可疑起来。
众人当即一片哗然,忙不迭从他身边逃开。
颜方毓说:“正好你身边的位置腾出来了, 就不必上台,在原处看吧。”
说罢, 他轻抚扇骨,银白因果线在舒姓学子周身铺陈而开, 洒一室光亮。
“红线……真的有红线……!”
有人叫道。
殿中大部分人都瞧过自己的因果线,业障定义颇广,没有一人头顶不带红的。
只是他们的红都与天牝津的一样,雾蒙蒙的,十分浅淡。
因果红线最红的那人,也只因为是杀过猪的屠户之家罢了。
可此时这位学子头顶的赤线却极为清晰明显,似有绒线粗细,颜色也是鲜艳的正红。
一看便与其他人的浅红烟雾迥乎不同。
而且竟有四条!
舒姓学子面色涨红,挥手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红线:“一定是这玩意儿弄错了,我没杀人!我从来没杀过人!”
赤线被他大幅度的动作带得不断摇晃,却始终扎根在他的头顶。
一如他苍白无用的辩驳。
“你以为自己不动手,只纵恶仆将人乱棍打死,这四条人命便不算在你身上了吗?”颜方毓笑意冰冷,“我方才便已说过,这些因果之数天道都有计量,哪容得下你这粒沙子?”
遥觑镜外,容秋忽然想了起来。
当时在心魔团的幻境之中,自己乱七八糟地列出了许多情况,都是在质疑天道对于人命归属于哪位凶手的判断会否不公的。
如今看来……连他这样的笨蛋小兔子都能想到的事情,天道他老人家一定早就有所预料了。
容秋不禁有点脸红。
镜中,颜方毓已两三句话道清了舒姓学子头顶赤线的由来。
这一室的学渣虽然大多都是那种招猫逗狗的纨绔子弟,平时也没少仗势欺人。
但大抵是新时代的素质教育颇有成效,纨绔子弟们再荒唐,也都没弄出过人命。
因此听说有同窗纵仆杀人,他们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毛,原来自己这么久以来都是与敢杀人者称兄道弟。
一道玄妙气机将舒姓学子牢牢锁定,虽与困住天牝津的气机相似,却更加冰冷入骨。
舒姓学子宛若被冰棱刺穿身体,钉在原地,他完全动弹不得,看起来就像是被万万道因果线捆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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