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伤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血流的有点多晕过去了,他的伤才是最严重的。”
“他当时那个样子吓得我都以为他回光返照了,还好我医术不错堪堪救回来了一点。”
老人叹气从屋子里面把玉簪拿了出来递给他,“这玉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至于你老师我尽力救他。”
他颤抖着手接过玉簪,他认得这玉簪,这是沈不逢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沈不逢每天都带在身边。
稍微了解一点沈不逢的都知道这是他最重要的东西,如今却为了救他交给了别人。
“既然你已经醒了,照顾他就交给你了,我要上山采几株要用的药。”
老人家叮嘱了好几句才带着自己的孙子一块上了山。
他心情格外沉重地坐在沈不逢的床边,陷入了无尽的后悔。
他后悔自己回来的路上过于大意,后悔自己一开始为什么不多带些人。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眼下最重要的是照顾好沈不逢,以及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人。
如果能尽快带沈不逢回宫中最好,宫中有的是名贵药材跟医术高超的太医。
他心中一边想一边把沈不逢额头上的巾子拿下来用凉水重新浸过拧干又搭回沈不逢额头上。
沈不逢现在烧还没退,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些奄奄一息。
他从未见过像现在这样脆弱的沈不逢。
老头子的医术比他想象中的好太多,没过一段时间沈不逢看起来就好了些,只是还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大约过了半个月后,他的人成功找了过来,原来是沈不逢带着他过来的一路上在树枝上绑了很多布条。
布条是从他衣摆上撕下来的,他的人就是认出了布条上的纹样一路跟随着布条找过来的。
他先抱着沈不逢稳稳地放在了马车车厢里的软塌上,安置好沈不逢后他跳下了马车。
老人带着他的小孙子正跪在门口,虽然面前的阵仗格外大,但老人也并没有露怯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
他塞给了老人很多金锭,老人面色平静地收下了。
他勾唇,“本王还以为您还是不会收。”
身后有他的人在,他还是得自称本王。
老人也笑了,“殿下的身份也不缺这些,这些就当做殿下赏赐给草民的药钱了。”
他没再多说,道了别后转身坐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的他把沈不逢抱入了自己怀中,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了什么叫做恐惧。
他父皇不止一次教育他,身为帝王一定要做到无情,不要让任何人成为自己的软肋。
他曾经认为这是一件非常容易就能做到的事,他对很多人的态度也都是一样的。
并不在乎他们的到来跟离去,如果可以的话大部分人最好永远别来烦他。
他的眼中只有有用的棋子跟没用的棋子,仅此而已。
但是他此刻竟然已经开始想,如果他这次真的失去了沈不逢怎么办。
以后那样长的路他该跟谁一起往前走,以后的四季谁会再像沈不逢一样坚定又温柔的站在他身侧。
他的思绪纷乱,他在想自己对于沈不逢真的只是学生对于老师的感情吗?他真的只是害怕失去这个老师吗?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他们就已经回到了宫中。
他也不再跟让人埋伏自己的哥哥客气,直接跟自己父皇禀报了这件事。
还顺便帮沈不逢狠狠地讨了一笔赏赐。
他父皇得知他自己的大皇子戕害自己的三皇子后盛怒之下直接把大皇子废为了庶人。
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后,沈不逢还是在昏迷当中不曾醒来。
无数珍贵药材像流水一样涌入了沈不逢居住的府上,他也每天都会抽空去看沈不逢。
有时候刚好碰见下人熬好药,他也会接过药碗亲自给昏迷中的沈不逢喂药。
后面干脆也暂时住进了沈府,只有他父皇召见的时候才回宫中。
当时的皇帝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他这孩子根本不是爱粘人的。
但又想了想沈不逢毕竟是老师跟救命恩人,他儿子有一点雏鸟情怀也无可厚非,也就随他去了。
又过了半个月,沈不逢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连医治沈不逢的太医都说沈不逢是真的命大,从阎王爷那里捡回了一条命。
不过也仅仅只是捡回了一条命,这件事之后沈不逢的身子骨就变得很差劲。
他当时抱着沈不逢的腰眼泪汪汪地问他为什么要豁出性命救自己。
沈不逢当时明明可以自己逃跑的,为什么还要冲出来救他。
沈不逢只是望着窗外的景色虚弱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因为我是你的老师啊。”
那一刻,他心底却猛然生出了一个非常大逆不道的想法,却又恍然觉得本该如此。
他其实根本不想只做沈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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