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时鹤将青青的卷子与其他弟子的卷子合到一起。
青青如释重负。
时鹤收齐了卷子,提步离开。
青青回到位置上。他看向窗外,见到时鹤恭敬地将那沓卷子呈给周长老。
“长老,我来替师尊取药。”时鹤道。
“新配的药有一味特殊的药引,需谨慎服用,一会儿我亲自过去,你先去吧。”周长老捋着白须答。
言罢,时鹤点头离去。
没一会儿,周长老握着卷子,负手走进来。他将卷子随手放在案上,用灰匙清了清香灰,慢悠悠道:“但凡平日长听课用点心,也不至于正经关头如此狼狈。”
周长老离去后,那七名被抓的弟子如丧考妣地哀嚎。
“怎么会这样倒霉!”
“时鹤师兄,怎么好端端跑外门来了?”
“平日叫你们温书不听,这会儿遭殃了,还险些连累青青。”一位功课好的师兄靠过来教训几人。
青青方才确实也紧张得不行。
那师兄靠到青青书案前,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下次留他们自生自灭就好,不必理会。”
入夜。
青青端正地躺在床上,手捏着被沿。
他鲜少“干坏事”,经了白天一遭,夜里也止不住地想。
待他有些困倦,就要入睡时。
青青脑中突然闪过些东西,他猛地从床上惊坐起。
当时,时鹤手里捏着的纸条是他写的……
时鹤盯着他的卷子看时,莫非是在比对字迹?
【作者有话说】
相信你们都看出来了,这章是如此的长【掏出墨镜戴上】
苍鹭院。
这是云伯衡的院落。自当年时鹤被云伯衡收为亲传弟子,他便从芳熙园搬至苍鹭院。
大厅之内十分安静。
时鹤用绢布仔细地擦着白练的剑身,白白则趴在一旁的架子上睡觉。
时敏诀与周长老步入大厅。
时鹤抬眼,将剑归鞘,然后见礼。
“长老。”
周长老目光落在架子上的白白身上,他笑道:“小鹤从哪里弄来这么个小东西?”
时鹤垂眸,“后山捡的。”
“你竟也有这份闲情。”周长老意外,“也好,你性子清冷,养个小玩意可作伴。”
“我们进去看看你师尊。”
时鹤侧身让路。
周长老与时敏诀往内厅去。
身为亲生父子二人从始至终却连个眼神交流也没有,周长老也已习以为常。
二人走后,时鹤看一眼还在酣睡的白兽,抬手轻抚。
云伯衡的伤极重,非一时半会儿药石可医治。只待徐扬的葬礼办完,他便要闭关养伤。
周长老与时敏诀替他调理一番后离去。
时鹤来到云伯衡的屋里。
“师尊。”
云伯衡披着件外衣,正打坐。
他睁眼,“你来了。”
这两日云伯衡回宗,还未来得急与时鹤说上几句话。
他检查了时鹤的修为,过问了几句功法,得到的回应都是极好。
云伯衡不吝啬赞叹,“修行上的事,你向来不需要我费心。”
“弟子不敢懈怠。”
时鹤是被云伯衡养大的,性子使然,二人虽说不上多么亲近,但时鹤足够敬重云伯衡。
云伯衡缓缓道:“待徐扬的葬礼结束,我便要闭关养伤。今年冬天的兽潮,便由你领队吧。”
闻言,时鹤迅速抬眸,“可、领队得需长老以上的资历,弟子……”
兽潮是妖兽妖力猛涨大举进犯的时期,每年都需修士组队镇压,其凶险不言而喻。
并非是害怕,而是惊讶于云伯衡突然对他委以重任。
“咳咳——”
“大妖现世,人间不安。大妖是苍生的劫难,却也是英雄的证道石。若连普通的兽潮都应付不了,日后如何能斩杀吞天呢?”云伯衡目光幽深,平静的语气下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时鹤默了片刻,五指用力地握住白练的剑柄,应下带队的任务,“弟子必不辱命。”
云伯衡合眼,“你天生灵体剑骨,得天独厚,也是天命所归,便合该肩负更多责任,伏云宗、北境、天下苍生,将来都仰仗于你。”
时鹤未答,他立得笔直,年轻的身躯却仿佛已经具有可迎万难的魄力。
云伯衡盯着时鹤的银制面具,“以你的如今的修为,应当无需再借助叆叇视物,为何不摘了面具?”
“弟子认为没有必要。”时鹤道。
云伯衡颔首,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也就由了他去,“既无他事,你下去吧。”
“是。”
时鹤转身。
“慢着。”云伯衡又似是想起什么了,“你新豢养的那只灵兽我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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