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君羽……
就在江岁晚万分挣扎之时,黎宿忽然起身下了床,他清瘦的腕骨上还残留着一道未完全褪去的金色梵文,看上去情况不太好。
“小师弟,走吧,去剑道门救人。”
江岁晚连忙上前扶住他,“君怀袖也给你传消息了?”
“嗯。”黎宿咳了两声:“他都快哭了,想必是君掌门情况真的很糟糕。”
江岁晚沉默片刻,答应了:“好,我传个消息给二师姐守好上清。”
“小师弟在担心我们走后会不会有人来捣乱么?”黎宿:“放心吧,那些个闭关的长老会暗中看着上清的。”
“他们虽然懒,但也不会真的懒到把上清置于险境。”
江岁晚闻言,半晌“嗯”了一声,而后召出折霜剑,把黎宿拉上了剑。
江岁晚掐诀,于是一道隔风的结界落了下来,看着黎宿苍白的脸,江岁晚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干脆又给黎宿披上了一件厚斗篷。
斗篷上毛绒绒的围了一圈,厚实又温暖,黎宿无奈的看着江岁晚:“小师弟,其实我没那么脆弱的。”
说着,他缩了缩,暖融融的毛毛簇拥着脖颈,倒是挺舒服。
……
剑道门。
君怀袖看着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弟子,他守在昏迷的君羽榻前,一脸担忧的握着他的手。
他擦去君羽唇角溢出的血,轻轻的唤他:“掌门……”
对不住了。
你是在找我吗?
剑道门。
江岁晚和黎宿到的时候,君怀袖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二位请和我来。”君怀袖没了过往见面时的不正经模样,那双魅惑的狐狸里难得带上了严肃的神情:“我家掌门就靠二位了。”
江岁晚看向君怀袖,问:“君掌门怎么会突然中毒?”
他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我也不知,应该是宗门里有内鬼。”君怀袖见黎宿脸色苍白,还披着厚厚的斗篷,于是放慢了脚步:“听说好多宗门的掌门长老都中毒了。”
“我查了一下,”君怀袖面色凝重:“发现那些中毒的掌门长老们都曾出席过我门派举办的宴会。”
“就是昨天那一场。”
江岁晚眉头微皱,这倒确实是。应该是有人给他们投了毒,可是……自已也在那场宴会上,自已为什么没事。
这样想着,很快他们几人就到了君羽的寝殿,在进门的时候,黎宿忽然一绊,江岁晚及时扶住黎宿:“三师兄没事吧?”
“没事,咳咳咳,”黎宿捂着唇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进去吧。”
刚一进门,黎宿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他皱起眉,强压下汹涌而来的恶心感。
君羽躺在榻上,有个小弟子在照顾他,见君怀袖他们来了,那小弟子立马就跑过来,眼泪汪汪的:“长老你终于来了,掌门他一直在吐血!”
“嗯,我知道了。”君怀袖担忧的看了床榻上的君羽一眼,然后对那小弟子说:“你先下去吧。”
小弟子乖乖的离开了。
江岁晚和黎宿来到床榻前,君羽昏迷着,整个人都很苍白,唯独唇是艳的,红的,是被血染的。
即使是在昏迷中,他也一直断断续续的咳血。
黎宿给他把了脉,而后喂了颗药。
渐渐的,君羽就不再吐血了。
君怀袖:“这……就好了?”
黎宿:“想得美。”
君怀袖不解:“啊?”
黎宿伸出手在君羽的手腕上轻轻一划,不一会儿,鲜血渗出。
君怀袖戒备的上前:“你干什么?!”
江岁晚伸手拦住了他。
“别紧张,我不会害他。”黎宿用手指蘸了一点君羽的血,然后放到唇边尝了一下。
这回就是江岁晚不淡定了,他一把拉住黎宿的手腕:“你干什么?!”
黎宿:“我看看他中了什么毒,小师弟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江岁晚松开了他,依旧不放心:“你现在身体虚弱,万一中毒了怎么办?”
黎宿递给他一个小瓶子:“帮我接一点他的血。”
江岁晚接过瓶子,然后放到君羽手腕旁接住了君羽手腕处滑落的血。
黎宿尝了尝君羽的血,随口道:“我没事,我什么时候不虚弱?别担心。”
鲜血入口,浓重的血腥味化开,还夹杂着很多乱七八糟的味道。
黎宿细细琢磨着君羽血里带着的毒素,忽然神情一滞。
一股剧痛自他的心口升起,黎宿被这猝不及防的痛楚刺的剧烈咳嗽起来。
“三师兄!”江岁晚扶住他。
黎宿咳着咳着咳出了血:“我……”
话音未落,他身体一软就要跌倒。
“三师兄!”
“黎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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