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深气得呼吸急促,仅有的体面也无法维系了:“爹,流云门这样的人品,你能放心把令玥交给他们吗?”
“几位到底还打不打,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比试呢,恩怨还是留到台下来说吧,台上只管比武就好。”纪年适时的出了声,把那胶着的事态缓解下来。
吕常青端着酒杯来到薛掌门身后,拿着羽扇遮了半边脸,颇显神秘的姿态,明面上是跟薛掌门说话,实际上声音却和着深强的内力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薛掌门,你可瞧到了,每个门派都有见不得人的丑事,苍山派的事已经算不得笑话了。你听王掌门刚才的意思似乎是说,只要陈掌门交出治伤的药,此事就不追究了,但陈掌门显然不想给,你可知道王掌门想要陈掌门交出什么药来?”
薛掌门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便顺着他的话头问道:“什么药?”
吕常青见台上台下的人声音都低了下去,耳朵全竖了起来,明摆着是在听他的窃窃私语,不由得好笑:“我听说河清派有一味松鹤延年丹,那可是延年益寿的好药,恐怕就是为了它了。”
这味药江湖上皆知,也是河清派建派立基的根本,虽然珍贵,但并未听说对疗伤治病有效,所以薛掌门并未全信,只淡淡点头应和道:“长命百岁本就是人人所求,这倒也正常。”
纪年听得兴起,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之中,声音刻意压得很小,对每个人来说,都像在耳畔吹风,带着酥哑的,让人沉浸的魔力:“四景山的百姓都是长寿之人,其实喝百岁溪的水,功效也不比松鹤延年丹差,修道之人本就养生聚气,又有武功健体,活上一百岁不算什么奇事,王掌门何必这么麻烦,带家人搬到四景山去住个几年,恐怕比吃药来得舒服。”
吕常青拿酒润了润唇,笑得促狭:“但是我还听说一个传闻,只是传闻,作不得真。”
“什么传闻?”薛掌门和纪盟主同时问道。
吕常青抬头看了看台上陈雁回焦灼急燥的面色,神情更加神秘莫测起来:“传闻说,百花谷的景和谷主手上,有一张解障疗疾的药方,叫做百花焕神丹,此药只需一粒,便可伤好疾愈百病全消,甚而对武功也有很好的增益效果。不过可惜的是,药方虽有,药材却稀罕无比,至今也无人制得出来。”说完他连连摇头,一脸唏嘘之色,并把手中已经微凉的酒水一饮而尽,这才施施然回坐到酒案后。
观擂台中,几人的谈论消止,擂台上下,说话之声却重新热闹起来。
有人对百花谷的药方向往不已,并对讨药之事也跃跃欲试。
有人却半信半疑,有药方自然说明这药制出来过,不然如何能得知药效?既然能制出来,那百花谷的人为何武功皆不过平平,全被其他三景占据了风头。
更有人嘲笑王向生,说他借此机会想要诈出药丸,给他儿子增加功力。
擂台顿时变成了戏台,台上人的一言一行也成了戏文里的对白,他们的仇怨似乎变成了闹剧,不过是严肃的比武盛会下,聊以放松消遣的小小插曲。两个日暮西山的门派,为了在江湖上留得一席之位,而努力想在众人面前留下深刻的记忆,可笑而悲哀。
王向生极气之下,反倒失了跟河清派言语对峙的心情,吕常青阻挡了他想得药的路子,那就只能先把这场比试赢了断了陈亦深争冠的机会再说。至于药,只要捉到江丽娆,不怕得不到药方:“既然如此,那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我与陈亦深的比试还未完,陈掌门也别忙,等他输了,自然就该你上了。”
说完也不顾罄未敲鼓未鸣,翻转山河扇向陈亦深直攻过去。
陈亦深反应迅速,屈手执起剑诀轻碰陈雁回的手臂,让剑脱手,顺势下滚躲过杀招,并把剑柄拿到手中,御起朔风剑法,一招一式比拼起来。
陈雁回站在一旁,注视着场中的局势,每每陈亦深不堪对方强大内力而被逼退时,他神张的神情才微有松懈,能就此输下场,也是一个好事。
数招过后,陈亦深连退几步,站在擂台边缘,腹中内力被击得乱散。王雁回乘胜追击,携风带叶,再次使出潇潇落木,陈亦深暗提聚气决,想要奋力一搏,不想却脚腕刺痛,翻身落下台来。
场边的铜罄即时被敲响,陈亦深已输,台上的赢家也不可再动手。
陆谨言连忙挤上前去扶住陈亦深,低声安慰道:“行了,别逞强,赶紧回去休息吧。”
陈亦深一把推开他,看着脚踝上微颤的银针,愤然道:“是你吧?你故意伤了我,让我输了比试。”
陆谨言哭笑不得:“我不伤你,你能赢么?我是救了你,你若想死,重新上台去便是。”
台上的陈雁回适时道:“亦深已输,该我与王掌门对招了罢?”
王向生的愤怒随着陈亦深狼狈落下台而得已平静了几分,虽然赢陈亦深是势在必得的事情,但内力的损失也不小,两次使出潇潇落木,实在消神耗力,若是此时再与陈雁回拼斗,肯定是有输无赢。
“陈掌门何必趁人之危,我不过是为我儿子讨个公道,无意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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