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安从床上半支起身子,还穿着睡前那件衬衫,只是过了一晚,已经有些揉皱了。
“你难道不问我,”
他低头瞧着【鸵鸟】棠媃,语带笑音,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又往枕头里缩了缩,片刻后,才传出棠媃发闷的声音:
“……我记得一点。”
她酒后唯二的优点,除了不会耍酒疯以外,就是很难断片。
所以虽然凌晨醒来,被身边熟睡的文泽安唬了一跳,待慢慢回过神后,昨夜的记忆就一点点的复苏。
自然也记得自己是怎么扯着他让他帮着洗漱,结束后还死勾着他的腰不让他走。
她也不想的。
可……
他抱着真是太好睡了!
那温热的怀、宽厚的肩,沉稳的呼吸和心跳,以及若有似无的冷香。
什么天选助眠体。
棠媃为自己感到羞耻,咬着唇咿咿呜呜的在枕头上蠕动。
文泽安不由失笑,觉得她可爱。
他把那颗脑袋从枕头和被子中间解救出来,望着她被凌乱发丝半覆的双眼,低声道:
“借用一下你的浴室?”
棠媃哪敢拒绝,忙不迭的点头。
现在就是他跟她要天上的星星,她都得咬咬牙去找嫦娥走个后门。
于是文泽安按了两下手机,就拿着浴袍进了卫浴间。
他的手机放在了床头,棠媃没有注意,只拿起自己的查看。
昨晚和秦思聊天时把手机静了音,后来喝醉又忘了充电,现在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她只能先把充电器给插上。
结果才刚准备开机,房间的门口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隔着厚厚的门板,她听见秦思的呼唤:
“棠媃?棠媃?!你在不在?”
她先是一惊,因为文泽安在自己房间,若是被秦思知道,事情就闹大发了。
可转念一想,文泽安在浴室里估计要好一会儿,趁着这个时间把秦思打发走,好过让她一直到处找人引来麻烦。
于是她忙跳下床,见身上的睡袍里头全部真空,便随手扯了块薄毯,把自己一裹,就这么蓬乱着头去开门。
秦思敲门的声音愈发用力,棠媃甫一开门,她习惯性的砸下,险险的在叩到她脸上时才收回了手。
棠媃条件反射的往后一躲——
“什么情况?”
她吓得拍了拍胸口,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是要拆门吗?”
见到她完完整整的出现在眼前,除了头发乱点眼圈重点没什么大碍,秦思才长抒了一口气,觉得吊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放心了,自然就要清算。
她恼的用眼瞪她:
“你还说?!打你手机关机,房卡又丢在我房间里,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秦思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还是被徐闻乐给吵醒的。
宿醉后的头疼让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一个人,昨晚和她一起东倒西歪的棠媃不见了踪影。
一开始,她只以为棠媃是回去了。
但后来她就在地上发现了棠媃的房卡。
一个醉醺醺的女人,没有房卡,又是深夜出去,哪怕在度假村里,都让秦思提心吊胆。
不说别的危险,就是随便栽在哪个角落里都够让人心慌的。
所以她也顾不得捯饬自己了,拿了手机给徐闻乐和文泽安打了电话,自己就穿着个浴袍匆匆往外赶,想看看棠媃究竟安不安全。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她用力掐了一把棠媃的脸,又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房卡:
“早晚有一天被你气死。”
被掐的眼泪汪汪的棠媃也觉委屈,嘴里嘟嘟囔囔:
“有两张卡的嘛……度假村都是你家的你还不知道。”
秦思气的再度抬手,却被反应迅速的棠媃一把压下:
“错了错了,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千错万错都怪我,别生气。”
她化身狗腿子去安抚蓬头垢面的大小姐,
“我下次保证给你留个信。”
还有下次?!
秦思一个眼刀刮过去,棠媃识相的闭嘴了。
多说多错。
好在秦思只是想找到人,现在棠媃水灵灵的站着,没有缺胳膊少腿,她也就不必忧心了。
她拿出手机,给徐闻乐发了个报平安的消息,又去拨文泽安的号码。
说来奇怪,刚刚不仅棠媃的手机关机,文泽安的手机也是连续两个都无人接听,真是一个比一个让人操心。
伴随着手机接通的提示音,悠扬的纯音乐忽而从房内传来,虽不响亮,却足够清晰。
秦思:“……”
棠媃:“……”
秦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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