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的角色简单来说是一个被病患逼到了崩溃边缘的家属,没有太多的高光点,吃力不讨好,哪怕演好了也很容易被观众忽视,甚至被观众误以为是一个不通人情,妄图欺骗财产的坏人。
然而实际上并非如此,如果代入查理的角色,就会发现查理的种种表现也不过是人之常情。
接连经历生意失利,接到父亲律师电话本以为自己能够获得一笔遗产来缓解燃眉之急,却发现父亲不仅“不爱自己”(在年幼时自己表现良好时仍然禁止自己开他的敞篷车出去兜风,还在自己偷车出去开时,故意报警声称车子被盗,拒绝保释自己,导致自己在警察局被关了两天),还在遗嘱中刻意声明,只将那辆老旧的敞篷车留给他,其余包括房产在内三百万元的遗产全部被托管给了其它人。
紧接着又发现受益人是自己从不知晓的,患有精神病的哥哥。父亲的偏心一目了然,查理想要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半遗产解救自己的生意,本想从痴傻的哥哥身上着手,但哥哥雷蒙频频失控,尖叫、大吼、逃跑、横穿马路每一件事都将查理进一步推向痛苦。
所以说,查理的人设非常复杂,痛苦、焦躁、尝试、最后释然,奥斯蒙德有时甚至认为查理对演员的要求更胜于雷蒙。
汤姆·克鲁斯在奥斯蒙德身边坐下,他注视着他脸上一旦细看便很容易能发现的特效妆容裂纹和眼角略显浮夸的皱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通过特效化妆来掩人耳目,说到底还是一步稍有不慎就会闹出乌龙酿成大祸的险棋:“马上就好,我刚刚催过一遍。”
察觉到他的目光,奥斯蒙德忍不住抬起手抠动眼尾定型结块的塑形泥,这东西紧紧沾着他的皮肤,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就像是眼眶里的美瞳一样难以忽视,时不时带给他一些若有若无的不适感。
但他至少还得坚持到晚上剧组的工作结束,以防工作结束还有媒体、狗仔在摄影基地门前蹲守拍照。
奥斯蒙德轻声叹了口气,他缩回手站起身:“走吧,我们到放映室去等。”
导演工会
同样化上了特效妆, 用帽子、墨镜和口罩遮掩了自己整张脸四分之三的基努不断地调整着帽子的角度。
他担心棒球帽将自己特意烫卷的黑发遮得太过严实,导致媒体认不出奥斯蒙德标志性的黑色卷发。又担心将帽子提上去太多,阴影压不住额头, 导致旁人看出端倪。
无论怎么做都不妥当,基努坐如针毡, 只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自在。
好在他只需要远远地给媒体露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正脸或者背影,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可以趁机跟着伊莱娜偷偷溜走,钻进窗户都贴着防窥黑膜的轿车。
“听起来很简单, 但做起来可比在镜头前表演要难得多。”
基努褪下帽子和口罩,摘下墨镜,忍不住感慨。
“再稍微等一下,利亚姆很快就结束。”
伊莱娜一边锁上车门,一边从车内翻出一瓶水递给他:“心理压力不一样吧?面对媒体, 总是会忍不住担心自己不小心穿帮。”
其实他根本没必要这样紧张。
纸媒和电视的清晰度有限。只要是个人走在洛杉矶的街上, 前后左右还跟着三四个保镖,人们便会下意识地认为他是明星或者名人。
只要一个黑发的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身旁跟着的是伊莱娜和奥斯蒙德的助理, 人们便会下意识地认为他是奥斯蒙德, 更别说他身边还有利亚姆·海恩斯。
基努认同地点了点头,拧开瓶盖喝了口水缓解自己的情绪。他的任务比奥斯蒙德的任务要轻得多, 只需要隔三岔五地在媒体面前刷个存在感,不需要像奥斯蒙德那样,在洛杉矶摄影棚的每一天都得化特效妆。
伊莱娜打开换气扇, 提醒他先不要擦去脸上的妆容或者取下塑形泥, 他们回家的路上很有可能还会碰到蹲伏的媒体, 最好时时刻刻都做好应对的准备:“再过一个星期左右,《终结者》上映, 《雨人》的剧组搬到拉斯维加斯,热度就会自然而然地过去,也不用再像这样提心吊胆了。”
“那来年的奥斯卡公关?也要这样拉票吗?”
感觉好像很容易穿帮。基努畏手畏脚地挪动着,生怕将脸上厚重的粉底蹭到衣服上。
特效妆容经不起细看,被应用在电影中时,也需要导演和灯光师压暗光源,观众看不到细节,自然会觉得场景和特效妆看起来更加真实。
“当然不。”
伊莱娜摇了摇头:“无论是新人艾伦·史密西,还是频频被导演和导演工会推出来背锅的艾伦·史密西,都是一个脾气古怪,不喜欢媒体和社交的怪家伙。更何况,艾伦·史密西不需要奥斯卡最佳导演,没必要费力公关,我们需要的只有最佳影片。”
“艾伦·史密西?!”
从星期一开始,美国导演工会的主席和理事会就一直处于震惊之中:“这应该只是巧合吧?”
奥斯蒙德·格里菲斯并没有向导演工会申请使用艾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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