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眼皮半阖,浓密如鸦羽的睫毛微垂着,漂亮的脸蛋没有一丝血色,总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
但五条悟完全没注意到。或者说,他直接忽视了太宰治的状态,自然地接话:“喔,那就是你很喜欢太宰治咯?还是说无赖派都?我个人比较喜欢京极夏彦诶。”
太宰治当然听过京极夏彦的名字,但他认知中的京极夏彦和眼前这个白毛提到的,肯定不是一个人。
心念飞快转动间,太宰治终究暂且屈从于心间某个逐渐蔓延开的念头,张开了嘴巴。
“那么,织田作…之助呢?他怎么样?”太宰治问。
……
时间回到现在,诊疗室内。
脸上架了副金丝边眼镜,整个人显得文质彬彬的医生皱着眉,看着手上新鲜出炉的检查报告。
“……嗯。”沉默了一阵,医生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沉吟。他将报告递给了一旁站着的高个儿白毛,自己则推了推眼镜,对貌似乖巧揣手手坐在椅子上的太宰治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不知道是做医生都有的某种职业病,看不惯那些不爱惜身体的人;还是惊讶于真的有人持之以恒地找死,竟然还活着。医生对太宰治说:
“多处软组织挫伤,踝关节扭伤,胃病,常年营养不良和睡眠不足……脖子上的这道伤痕都算是小事了。最关键的是,你左手骨折了,竟然一声不吭?”
太宰治:“。”
五条悟:“……?”
白毛青年收回视线,低头,盯——
太宰治:“……”看什么看,没错,就是你的锅,给我接好了。
努力扣锅jpg
“总之,先处理骨折的事情吧。”医生说道,打断了两人的眉眼官司。
五条悟:“让他住院,至少一个星期!”
医生断然拒绝:“你当我们这里是酒店吗?处理好了完全可以回家修养,医院的床位也不是——”
“啪!”的一声,五条悟俯身从太宰治兜里掏出夏油杰的卡——没错,之前挂号的时候太宰治顺手就给揣自己兜里去了,将卡拍在了旁边的桌上。
“就住我先前住的那间!”白毛大猫财大气粗、豪气万千地说。
“——也是能腾出几个空位的。”医生眼也不眨地迅速改口,立刻给太宰治下了诊断结果,“一个星期顶层豪华病房套间是吧?没问题。”
太宰治: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才是当事人呢?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是不会考虑被迫住院的病人本人的意愿的。只不过他们一个是觉得这个病人看起来就不会遵守医嘱的样子,而住院嘛,就是住一住,能在监督病人身体情况的同时满足冤大头……啊不,“金主”的愿望,这个可以有。
而另外一个五条悟……
刚捡到的猫,可不能一个没留神,就丢了。
他都盘算好要给太宰治买点什么了,衣服、和他同款的墨镜、太宰治缠满身的绷带……哦还有,对方看起来很适合和服的样子,鼠灰色细条纹的样式应该还行。
五条悟:我刷杰的卡养你jpg
太宰治从进医院开始到现在,一点意见也没发出来,存在感低得像是不存在一样。只有在处理身上的伤的时候,他出声制止了护士要拆掉身上所有绷带的行为。
五条悟毫无顾忌地:“是不是没了绷带对你来说就像裸奔一样?”
太宰治回击:“你是在用戴墨镜装作盲人,好享受对残障人士的优待吗?”
五条悟:“护士小姐~麻烦把他身上的所有绷带都拆了。”
太宰治:“护士小姐~麻烦先给这位先生眼睛缠上绷带。”
两个人对视一眼,脸上假笑的表情都十足十相似。
护士小姐:“……”
真的,我看你们俩身体都没什么大毛病,要不出院左转去隔壁疗养院吧,他们治脑子比我们在行(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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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安静的办公室里忽然响起了手机震动提示的声音,但它的主人却不在这里。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后,它停止了震动。
大约又过去了两分钟,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办公室后面的小型休息室里出来,身上的西服连道褶子也没有。整个人笔挺干净,一丝不苟到会让看到他现在这幅模样的五条悟怪叫出来的程度。
男人,也就是夏油杰,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微微一低头就看见了桌上的日程表。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哦,待会儿有个会要开。
想起会议的内容,夏油杰按捺下发消息给五条悟问问他现在到哪儿了的念头——当然,他不是担心某个大龄男青年,只不过是确认对方不会去祸害别人罢了(?),拿起会议要用东西,转身出了办公室。
假如时光能够倒流的话,半个小时后的夏油杰最想做的事情,大约就是穿越到这个时间,然后好好地、仔仔细细地读完手机消息,看看他的挚友究竟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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