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他负痛地大叫一声,脸撞在了墙壁上。
我像根弹簧一样弹起来,晃到他身后,一记手刀砍掉了他手里的凶器。
刚才还穷凶极恶的犯人,此刻抱着胳膊和腿在地上嗷嗷直叫,整个过程都是在几秒钟内完成的,动作流畅舒展,没有一丝多余,精准得如同机器人。
啊咧?
我……我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熟练地就制服了一个一米八五的彪形大汉?我以前可是连踢毽球都要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勉强及格的体育废物啊,这幅好身手是哪里来的!?
我僵直地瞪着地面,身后传来拍掌的声音。
“真是好功夫,好功夫。”安室笑呵呵地拍手道,“不太像是空手道或者截拳道,倒有几分像中国的武术,你是在哪学的,我很感兴趣呢。”
“……”我无言以对,真想回他一句“在夏威夷学的”。
刚刚我的身体就像是被本能操控着一般,大脑完全空白,全凭着肢体的应激反应完成反击。
这到底是……
难倒,是她?我现在用的是她的身体,这种柔韧度和肌肉弹性绝非一般人,她……究竟是做什么的?
我摸了摸自己修长凸起的肱二头肌,回想着刚才用这只胳膊支撑起全身体重时感受到的爆发力,忽然有点眩晕。
安室默默地在身后看着我,我仿佛能想象到他瞬间锐利起来的目光,正如箭一般刺在我的后背上。
我咬了咬嘴唇,决定装傻到底。
我学他装傻充愣时的样子,转过身,挠着头,一脸无辜地傻笑道:“我参加了一个女子防身术训练班,效果很棒呢是不是,哈哈哈哈……安室先生大概没法去学吧。”
他愣了一下,但很快也眯缝起眼睛,仿佛才的针锋相对并没有发生过。
后来我们报了警,来的是个不认识的小警察。不用验证钥匙凶手就招供了,还一脸戒备地偷瞄着我,好像我会冲过去补他两拳似的。
处理好一切之后,安室和我因为橇房门被警告了,这让我很不爽,就好像学生时代把作业借给同桌男生抄,结果被老师一起罚站。
做完笔录之后,我们来到楼下我的家中,我一脸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而他则带着淡淡的疑惑与猜忌,不时地用余光瞥着我。
被他这么严肃提防,倒让我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我真想向他挑明一切,说我真的就只是个小白人,所有的“超能力”都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赋予的,现实世界的我,仅仅是一个学习成绩还不错的职场新人,还不幸地在一场银行抢劫案里,被流弹击中胸部死亡。
当然我没法实话实说,只能继续扮演着一个天真的咖啡店女招待,不管他信不信。
“时候不早了,安室先生您该回家了吧,明天还要去店里呢。”我一脸愉快地把他刚才用过的杯子扔进水池里,摆出一副我不打算再请你喝茶的架势。
我本以为他会再找点碴,没想到他很痛快地答应了。
“那么,明天见,夏目小姐。”他的脸上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语气更是意味深长。
我感觉自己的嘴唇有点发抖,因为他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巨大的压迫力,让我从心底发寒。
好可怕的气势,我向后退了半步,努力装出什么也没察觉到的样子:“明……天见,安室先生。”
他笑了笑,和以往充满阳光的笑容完全不同的笑,有一种无形的锋芒包含在其中。
“以后——请务必多多指教。”踏出门后,他留下这样一句话,就离开了。
关上门,我像刚送走瘟神般,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这个人简直太可怕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早知道会演变成这样,我就不该嘴欠,更不该把他带回家。
实在不行,就换一份工作吧。
可是,他已经知道了我的住址,而且冒然辞职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可疑,也对不起对我满怀期待的榎本小姐。
算了,反正我又没干过违法的事(除了今晚),怕他做甚,就算是公安,也不敢轻易对合法公民动手,万一穿帮露馅,我就一口咬定自己失忆了,他们难道还会撬开我的脑袋看吗?
嗯,就这么定了,以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在他面前说话注意一下就可以了。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光,打算在睡觉前,先熟悉熟悉客厅里的物件。
就从这台让我丢够脸的电视机开始吧。
我弯腰拾起电线,又尝试了一下,还是无法与电视机连接上,拿近一看,连接口的形状都不一样,能接上才怪了呢。
我在附近翻箱倒柜,都没有找到跟电视配套的电线。
真奇怪,这台电视看上去蛮新的,应该刚买来不久,为什么电线会丢失呢?而且遥控器里也没有电池,看上去就是不想让人打开一样。
咦?不想让人打开——
一个奇怪的念头攫住了我的思绪,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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