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厨房里应该有斧子和锯条之类的工具吧,我决定再下楼一趟。
就算没有这些,拿一把菜刀也比空着手强。
走廊还是很安静,毛绒地毯吸走了我的脚步声,我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来到大厅。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又落在落地窗上,不久前,不知是幻觉还是怎么的,我看见了一个爬伏在上面的人形生物,现在那里空空如也,只有被雨水冲刷过的道道痕迹。
果然是错觉,我摇摇头,朝着厨房走去。
厨房里异乎寻常地冷,我没多想,以为是下雨的缘故,悄声走进,打开灯,调到最暗那一档,蹲在地上,在两个地柜里轻轻翻找。
这一找不要紧,我翻出了很多有点奇怪的东西。
比楼上的凶器还粗还长的同款锁链好几条,而且上面还有很多暗红色的仿佛已经深深渗入的污渍。
那是不断沾染又不断干涸掉的血。
天啊!为什么一对艺术家夫妇,家里会藏有这种东西?
总不会是在练习圣斗士的绝招“星云锁链”吧?
我把这些东西重新塞回去,到另一个柜中翻找。
然后我又被吓了一跳。
大大小小的斧子、电锯应有尽有,还有好几瓶王水和疏通厕所的化学药剂。
我打了个哆嗦,不只是被吓的,更主要的是有一股冷气从厨房另一道门缝里飘出来,直冲着我袭来。
和夫人泡茶时我没注意到厨房还有一道门,因为那时它紧闭着,还被箱子很好地遮盖住,此刻箱子被移开了,门又微微敞开了一条缝,寒冷的冻气从中溢出来,彰显着它的存在。
我站了起来,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拉开那道门。
门里是黑暗,冰冻般的黑暗。我在门口摸了半天也没摸着开关,便借着手机手电的光,向里看去。
里面是一条长长的楼梯。
我沿着楼梯慢慢下移,每走一步心脏就狂跳一通。
大腿被安室捏过的地方隐隐作痛,那家伙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越往下走越冷,一股制冷剂的味道扑鼻而来,在快到尽头的时候,我看见了开关,伸手摁开,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整个空间。
这是一个地下室,不,更像是地窖,很空荡,很潮湿,沿墙摆着五个冰柜,其中两个冰柜被打开了,冷气就是从那里面扩散出来的。
虽然感觉很不好,但我还是被好奇心驱使,慢慢移动到敞开的冰柜前,探身望去。
然后我呆住了。
冰柜里躺着两个人,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他们嘴角流着血,衣服完整,浑身覆盖着白色的冰霜,那个女人的眼睛还微微半张着,有气无力地看着我……
我鼓着勇气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她已经死得透透的了,头发上已经冻出了尖锐的冰棱。
我忍住巨大的恐惧,又打开了其他三个冰柜。
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腐肉的臭味,铺天盖地,我被笼罩在其中,恶心得连呼吸都凝滞了。
其他三个冰柜里,是各种残肢断臂、内脏器官,有的泛着新鲜的色泽,有的已经糜烂发臭,其中的一个冰柜中央,在两条女人的小臂下,隐隐露出一张没有眼球的脸……
我没敢细看,拔腿就往上面跑。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杀人犯挟持人质事件了,这屋子本身就异常古怪,而且很可能潜藏着一个食人魔。
不是跟安室置气的时候了,我必须把这个发现告诉他,还有其他人,要赶紧离开这个诡异的山庄……
门就在眼前,我伸手去推开门,但我的手还没有触碰到门把手,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一张苍白的微笑的脸在门外迎接着我。
“哟,你都发现啦?”
他笑着说。
我没料到会是他。
他扬了扬唇角,伸手轻轻推了我一下,我向后踉跄了两步,他趁机踏了进来,将门重重地关上。
我听见门锁咬合的啪嗒声。
他耸了耸肩,向我逼近。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索性就一错到底吧。”他温和地微笑,就像他搭车时那样。
我被他一步步逼到了地窖里,他两手空空,我试着回忆残存的格斗技巧,趁他松懈的空档,一拳挥了过去。
他甚至都没有躲,任凭我的拳头挥到他瘦削的脸颊上。
随后发出负痛哀叫的,是我。
他的骨头坚硬如铁,我的手腕差点就脱臼。
他满不在乎地揉揉脸,又嘎嘣嘎嘣扭了扭脖子,转向我时,目光变得恐怖而寒冷:
“我比较喜欢顺从的女人,别逼我把你大卸八块塞到冰柜里。”
他的声音比冰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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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疲惫地靠在保时捷的真皮座椅上,点燃了今晚的第三根烟。外面雷雨交杂,冷风习习。凌晨一点的光景,繁复的街道间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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