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娘子,我只是太关心春耕之事才会去找那位大人说了春耕之事,我无坏心思啊。”老农趴在地上,哭的眼泪鼻涕一把, 显然他被之前阿婉的狠厉给吓坏了。
阿婉看着他这模样,连忙开口:“快起来吧, 我不怪你。”
老农的哭声戛然而止, 泪水挂在脸上, 一脸呆滞, 显得有些滑稽。
“老丈你也是好心, 我知你心中为春耕着急,所以我不会怪你,你莫要害怕。”阿婉轻声细语的说道,与之前在场上那手持马鞭的严肃模样完全不同。
老农闻言,又哭了:“您不怪罪我就好。”
“且起来吧,我还有话问你呢。”
“是。”老农连忙就爬起来了,一边爬还一边用袖子擦了把脸。
阿婉手指轻轻地在舆图上滑动着:“如今可有休耕期?”
“自然是有的,不休耕收成反而会低。”老农连忙殷勤的回答:“这收成好丑得看老天爷的意思,这种地育苗得看土地爷的意思,不休耕出来的苗苗抽不了穗,反倒浪费种子。”
“之所以休耕是为了让土地修生养息,否则的话土壤无肥养不活庄稼。”阿婉站起来,来回的走动着:“如此的话,便在收麦后撒苜蓿种子,然后沤水肥田才行。”
曹昂连忙拿起刀笔,将这句话刻在竹简上。
阿婉又询问了几句关于春耕的事情,就放老农走了。
等到了用膳的时候,一行几人一起骑马回家,阿婉带着曹贞,曹昂带着曹铄,一路走,一路说着话。
“大弟,有空帮阿姐捉两只兔子回来,最好一公一母。”
曹昂疑惑的看着阿婉:“阿姐是要养兔?”
“嗯,兔的寿命较长,而且一年内最多能繁育数次,若是大量养殖的话,兔粪可稀释育苗,可育肥培田,兔肉可制成肉干,兔皮可制御寒衣物,总之,兔全身都是宝。”
阿婉拢了拢披风:“至于兔容易生兔瘟这事,我可配药,让养兔的部曲每日喷洒药便可。”
曹昂连忙将这事给记下了。
阿婉又吩咐:“我与师门要了些莲种,你明日去找些会凫水的部曲,去那几个内湖看看,湖底淤泥有多厚,若厚度太厚,便想法子将淤泥从湖底取出来去沃那些旱田,再将莲种育苗后栽进去。”
一边走,阿婉一路说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曹昂听到最后不由得苦笑:“阿姐说这么多,都是些费时费工的活计,如今部曲农民极少,有心无力啊。”
阿婉闻言叹息。
“我与阿父写信。”
“为了卞姨的事?”
“不,要人。”
曹昂:“……”
阿婉要的不是别人,正是曹操之前在中牟县收复的自行河南尹杨原的主簿任峻,杨原之前因为董卓而打算逃跑的时候,任峻曾经劝慰杨原起兵伐董,后曹操途经中牟县,杨原率领部众投靠曹操做了一个部将,任峻此时地位正是尴尬的时候。
而阿婉却知道任峻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他聪慧又有前瞻的目光,等曹操回陈留时此人必定会率领宗族百余口一起投奔曹操,然后在曹操帐中专门做后勤补给的工作,一直到发生了灾荒之后,这位任峻才会脱颖而出推广屯田制,从而被封为‘典农中郎将’,从那时起才会渐渐成长为曹操的粮仓。
如此有能力的人却在曹操手中埋没数年。
如今陈留正是需要这样的人才的时候,反正任峻如今跟在曹操身边也没事可做,倒不如回来帮她才好。
阿婉想着便直接写了封信,其中说了任峻的事,也说了部曲与卞夫人之事,更说了丁夫人身体的情况,最后在信的尾端写上八个字——【春耕顺遂,孕信可期。】
将此信放在一个锦囊中后,又重新取了纸笔,又给郭嘉写了一封信。
说了她在陈留所做之事,以及关于农耕的想法,还有对他的思恋,最后也在信的尾端写上八个字——【日夜思之,盼君归来。】
丁夫人连夜便派遣可信的信使将信送了出去。
阿婉陪伴丁夫人身边三日都未曾再下田里,这三日天空格外作美,总是艳阳高照,麦种晾晒的远远的都能闻见麦香,等到了第三日,她才再次出现,亲自监督煮水。
而三日后,信使终于到达了成皋城,将两封信送到了郭嘉的手上。
郭嘉拿到信之后,本想拆开来看,后来想想,直接将信塞进了怀里,立刻去求见曹操,曹操追击董卓大部队不成,又回到成皋,却不想刚回成皋便听闻袁绍与袁术反目成仇的事情。
孙坚屯兵洛阳东门时,有人向袁术进言:“若是孙坚先进了京城,以后便无法压制的了他了。”
袁术心眼小,断了孙坚的粮草,孙坚回过头来狠狠的臭骂了他一顿,骂的袁术惭愧极了,连忙又调拨了粮草给孙坚,袁术驻守南阳,与荆州牧刘表的关系十分恶劣,碰撞不断。
那边袁绍也因为粮草的问题和韩馥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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