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看着她愣愣的模样,一脸心酸的叹了口气:“我听你阿父说奉孝天生有些体弱……阿婉,母亲怕你孤苦,就如同母亲这十几年间过的生活一般,哪怕你阿父在我身边,我也只觉得骨头都在冷。”
阿婉:“……”
她这是被催着生孩子了?
前几日刚刚才想过这一点的阿婉,自唐朝归来后,遭遇了多年来的第一次催生。
“我说话你听见了没?”丁夫人看她一脸怔忪的模样,连忙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
“听见了,母亲,我听见了。”阿婉连忙点点头。
她只是太惊讶了而已。
丁夫人看见她点头,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她站起来,走到箱笼边,跪在地毯上翻找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抽出几件小孩儿的衣裳来,留恋的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衣裳上面的祥云纹,才又重新走回到阿婉的身边:“这些……都是当初母亲为你做的。”
阿婉讶异的看向那些衣裳。
“当初你不见了,我夜夜难以安眠,便为你做了这些衣裳,只是你却一次穿上的机会都没有,来日你有了孩子,便给他穿吧。”
“母亲,这些衣裳,留给未来的阿弟穿吧。”她连忙起身推拒。
“有无阿弟还是未知,比起你未来阿弟,我更在意你的孩子,阿婉,便是母亲生了阿弟,也是为你而生。”
阿婉骤然的睁大双眼,呼吸停歇,整个人一瞬间宛如飘在云中。
心跳‘砰砰砰’的格外激烈起来。
“奉孝,你今天看起来无甚精神,既然身体不适,大可不必来啊。”
荀彧看着郭嘉那张有些憔悴的脸,有些无奈的说道:“说起来,大娘子为你刚刚调理好的身子,这些日子又被你糟蹋了,你可要小心些,过几日大娘子反应过来,必定要捉着你喝药的。”
困倦的郭嘉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我的药夫人早有准备,反倒是志才,这次回来恐怕要受些罪了。”
荀彧叹了口气。
“你们两人啊,我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明明身子骨半斤对八两,谁也不要说谁了。”
“文若莫要这般说,我与奉孝可不一样。”
戏志才人还未至,声音便先到了,很显然将刚刚二人的对话给听了个正着:“他娇妻在怀,我孤家寡人,如此相比实在太不公平。”
他坐在荀彧旁边空着的软垫上,将衣摆整理好,才看向郭嘉笑了笑:“奉孝,我还以为你今日来不了了呢。”
那笑意里面多了几分男人才懂的意味。
郭嘉‘哼’了一声,脸色有些黑:“志才这是感叹自己孤单么?恰好家中美貌丫鬟不少,不若送你两个丫鬟做暖脚?”
“可算了吧,我对丫鬟可没兴趣。”戏志才笑了一声,目光落在郭嘉身上,话锋突然一转:“说起来,主公说今晚筵席犒赏将士们,我对三日醉想念许久,奉孝……”
看着戏志才挑眉的模样,郭嘉闭了闭眼睛。
眼不见为尽,熟悉之后才发觉戏志才此人极为嗜酒,每当荀彧被缠的没法都会指着戏志才鼻子大骂:“与奉孝一般无二,宛如亲兄弟。”
“没有,我夫人因春耕之事累极,家中已无存酿。”
“这话说出来我可不信了,你不答应我便去求主公。”说着,戏志才的目光落在坐在旁边喝茶不说话的程昱身上:“再说,筵席之日程老不在,总要让程老尝尝三日醉的滋味才行。”
荀彧没想到,两人斗嘴居然还将火烧到程昱的身上,连忙开口喝止:“少说两句吧,若是主公来看见你们两日如此小儿模样,怕是要怒了。”
程昱老神在在的捧着茶碗喝茶,看着这几个年轻人十分有朝气的斗嘴,他素来傲慢,对看不上眼的人一向没什么好脸色,可对待这几个曹操刚收入帐中的年轻谋士时,他倒是多了几分宽容。
当然,其中郭嘉占据了主要的原因。
不仅仅是因为郭嘉是主公的女婿,更是因为先前一段时日的相处,程昱对郭嘉的手段有了几分了解,他发现郭嘉说话不喜欢说废话,每次向曹操进谏的时候,总是几句话点明要害,相当的果断,他认为郭嘉在这一点上与自己十分的相似。
他对荀彧是最没感觉,因为荀彧每次进谏总喜欢说很多话,将事情翻来覆去的讲,揉碎了讲。
戏志才嘛,身子骨弱,他还是少评价为妙。
郭嘉和戏志才年岁相差不大,且都病弱,都嗜酒,按理说该趣味相投才是,可偏偏,两人碰上就斗嘴,斗完嘴很快又能恢复过来,有时候荀彧为他们生气,气还未消,两人又凑一起说话了。
“看来你们几人回来后,日子过得很是清闲嘛。”阿婉披着披风,拎着马鞭从外面走了进来,面颊上笑意盈盈,身上的披帛随风飘扬,飒爽无比。
很显然,她刚刚骑马过来。
她身后跟着曹昂曹铄两兄弟,两人一左一右,跟两个护卫似的,青葱一样的少年,看着就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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