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暂且不用担忧你兄长。”唐药儿对他点点头,然后便准备离去。
走了两步又停住脚步回头:“对了,还有件事不知你可知晓,前些日子陛下下了旨意,已有人前往曲阿迎你亲母入许都行宫。”
说完,唐药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孙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站在原地。
另一个听到‘袁术病重,命不久矣’的人则不仅仅是惊讶了。
阿婉站在地牢里,面前的榻上靠着一个人,他的四肢被青铜锁链锁在了榻上,除却那一块地方,别的地方哪里都去不了,这会儿他脸色苍白,冷汗津津,漆黑的发丝黏在脸上,正用仇恨的眼神看着阿婉。
“那谢昭……是你的人。”袁耀颤抖着声音说道。
“是。”
阿婉点点头,一边缓缓屈膝蹲下:“谢昭,本名庞统,乃是我的首徒,自然是我的人。”
“你们早就谋划我父?”
“当初陈留一战,虽说利用此战解决了张邈,可到底是损失手下万余兵,总要为那些百姓报仇的。”
袁耀嗤笑一声:“你乃曹操之女,如今又对我父动手,我若不曾猜错,曹操那边,恐怕对冀州已有对策了吧。”
“公子如此聪慧袁公竟不知晓?”
袁耀脸色一僵,自然想到这些年自己在袁术眼中与废物一般无二的境遇,若不是他乃袁术独子,恐怕早就被袁术抛诸脑后了。
“你莫要说此话羞辱于我,士可杀,不可辱,你若想从我口中得知我父之事,我只劝你莫要痴心妄想。”
“这怎能说是羞辱呢?”
阿婉站起身,俯瞰袁耀:“我也无需你告知我袁术之事,他的一切,我的人自然会查,反倒是你,难道就丝毫不担忧你母亲如今的境遇么?要知道,当初你母亲可是背着你父亲千里迢迢带你来阳翟找我,如今你醒过来了,你母亲呢?”
“你把我母亲怎么样了?”袁耀猛地坐起身来,挣扎着要下床。
锁链的碰撞声凌乱而清脆。
“你母亲不在我手里。”
袁耀的动作顿住。
“不过,我知道你母亲在哪。”
“她到底在哪?”
“我可以告诉她如今所在,不过……你得帮我做件事。”
袁耀攥了攥手指:“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很简单,不妨事的。”
阿婉对后面的人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人搬上来绢帛和笔:“你给袁氏一族去封信,以你阿父的口吻去信就好。”
袁耀拿起笔,问道:“内容为何?”
“就写‘陛下年幼,病容消瘦,曹操狼子野心,挟天子以令诸侯,吾等袁氏,本姓为陈,陈乃舜之后人,以土承火,得应运之次,汉庭式微,已至末途,代汉者,当涂高也’。”
袁耀闻言,写到‘代汉者’之时,手一抖,笔从指间滑落,落在绢帛之上,留下大大的一块墨痕。
这封书信,毁了。
“你竟……”袁耀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你竟敢如此嫁祸吾父。”
【??作者有话说】
袁术不称帝,阿婉帮他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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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
“你对豫州牧之心,我早有所察……”
嫁祸?
阿婉挑眉, 她可不认为自己在嫁祸,毕竟史书上袁术确实是诸侯中称帝第一人。
“写吧。”
阿婉又让人重新送上绢帛与笔。
“不,我不写。”袁耀双目猩红的瞪着阿婉:“我不写,也不能写, 也不会写。”
“你不写?”
袁耀咬着后槽牙, 重重点头:“你便是杀了我, 我也不会写, 士可杀,不可辱。”
竟然要他为了亲母而去污蔑亲父,他再救母心切,也不会这般做。
阿婉并没有强迫他, 而是转身带着人出去了, 空留袁耀一人在这地牢中着急上火, 他心中担忧父亲, 生怕曹操父女又使什么阴谋诡计,又担忧母亲, 不知她如今身在何方,是否安好。
就这样,胡思乱想的过了一夜,袁耀身体底子本就不好,再加上这些日子陷入昏迷, 哪怕用牛喉管辅食,也只不过能吃些流食罢了, 第二日就高烧昏迷不醒了, 前来送饭的明教弟子一看不好, 立刻跑去找万花门中的师兄前来问诊, 顺便将此事报了上去。
阿婉接到消息后立刻就去了地牢。
到地牢的身后, 一个万花弟子正在为他降温,原本看守地牢的明教弟子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带着兜帽,手里拿着芭蕉扇给炉火扇风煎药。
“师祖。”两个人看见阿婉来了,立刻站起身来行礼。
“他如何了?”阿婉站在塌边,看向躺在床上的袁耀。
万花弟子摇摇头:“不太好,本就内里虚耗,如今又急火攻心,若不好好将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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