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坚定的眼神让阿婉有些恍惚。
时光仿佛一瞬间回溯。
她从孙尚香的脸上看见了唐药儿和吕玲绮的影子。
当初唐药儿和吕玲绮也如这般,满心坚定的跪在她面前,恳求她收她们为弟子。
“你可以入找药儿……”
“不,先生,我想拜您为师。”孙尚香目光坚定的看着阿婉:“嫂嫂已经为我摸过根骨,我十分适合七秀一脉的功法。”
阿婉目光顿时变得复杂了起来。
“你可知我收你为徒入七秀,意味着什么?”
孙尚香梗着脖子:“我知。”
意味着未来的七秀脉主将不是曹贞一人,而是由孙尚香与曹贞二人竞争。
“但我不惧,想来嫂嫂心胸宽广,也不会怪罪于我。”
孙尚香很有自信,若是她真与曹贞竞争的话,兄长必定全力支持她,而曹贞又是曹昂之妹,如今虽初露端倪,却也能看的出来,日后曹婉与曹昂中必定有一番交锋。
曹贞作为曹婉的徒弟与曹昂的胞妹,夹杂在二人中间两头不讨好。
到了那时候,曹贞恐怕便是无有叛离之心,也得不到阿婉的信重了。
阿婉沉思片刻,摆摆手:“也罢,你且让我再好好想想。”显然已经动摇了。
孙尚香顿时心中一喜,脸上也不由自主的带出几分笑纹来。
“那我先回去等先生的好消息。”
说完便又行了个礼,转身便浑身透着喜悦的离去了。
倒是阿婉心事重重。
收徒孙尚香不是难事,难就难在曹贞身上。
是否会多想……
而且这么久不曾见面,这个徒儿是否心意一如当初。
阿婉不自觉的有些后悔,许是当初她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和曹操走到如今这一步吧,若早知今日,当初恐怕不会收曹贞为徒。
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阿婉这边千头万绪,荀攸那边倒是一派喜悦。
荀娘子火速的与严夫人成为了好友,平日里跟着严夫人去慈幼坊教书,偶尔还会二人结伴去兔舍挑几只肥硕的兔儿,让他们杀了剥皮后拎回家让膳房做成菜肴捧上桌来。
有了严夫人的带领,荀娘子的生活一下子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便是荀谌,偶尔想要寻找自己的夫人都找不到,这样一比,荀谌的生活顿时变得无趣起来,尤其是在荀攸也很忙的情况下,他愈发的显得无聊至极。
当有一日,荀谌实在忍无可忍的去找荀攸时。
荀攸才放下手中的事物,带着荀谌在城池里转了一圈。
这城原本只是青冀二州的交界处,重兵把守,绝对称不上繁华,该说极为贫穷才是真的,只是如今荀谌看在眼里,却觉得这城池生机勃勃,百姓们脸上带着笑容,对生活满意的很。
“这……”荀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荀攸却习以为常:“是否觉得与记忆中大不相同。”
荀谌点点头。
“我们这位州牧大人啊,内务是这个。”荀攸对着荀谌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幽幽叹息:“曹公之所以能在兖州稳若金汤,便是因为粮草丰足,军备充裕的缘故。”
说道这里,荀攸不由得笑了一声。
便是之前的屯田,若没有阿婉从中一力促成的话,恐怕也不会这般轻易的就能达成,便是速度够快,恐怕过程也不会如此平静,必定会伴随着鲜血与杀戮的。
只是如今曹公年岁大了,卸磨杀驴的心有了。
荀谌倒是也听说过‘司农仙’的美名,当初只以为是曹公为了给自己的嫡女造声势而编造出来的。
如今看荀攸的意思,似乎这位曹州牧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
叔侄二人又去逛了兔舍与马场。
等到了晚间,荀谌回去时脑子里面想的还是那些东西。
兔舍里面成百上千只兔的场面十分壮观,马场里面的马儿膘肥体壮,尤其是曹州牧的坐骑踏炎乌骓,还有那匹传说中的马儿霸红尘,都不用进马场,只在外面看着就能感受到一股气势扑面而来。
晚上躺在榻上,荀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惹得旁边的荀娘子都跟着心烦意乱。
“夫君,你且跟我说说,到底在烦什么?”
荀娘子忍不住的坐了起来。
“他可知自己的身世?”
荀谌是真睡不着, 而且也憋不住。
他是个素来不爱和老妻说那些个政务的,可偏偏今天他心里面火烧似的难受,所以也跟着坐了起来,重重的叹了口气。
荀娘子下了榻, 披上外衣走到桌边掌了灯, 端着烛台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荀谌远远的看着老妻走来, 不由得有些恍惚, 犹记当年新婚之喜,灯下看美人,老妻面颊粉嫩,如今却见那脸上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荀娘子将烛台放在塌边的矮几上面, 然后才又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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