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庞统装作诧异模样:“那牢狱戒备森严,怎么跑的?若是昨夜就跑了,怎么到这会儿才发作出来?”
可不是嘛。
刘备他们也觉得奇怪呢。
张飞长得虽然粗矿,素日也不太爱动脑筋,但是敏锐度还是有的,他瓮声瓮气的说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大公子逃离之事来的蹊跷。”
“哦?怎么说?”刘备意外的看向张飞。
“正如泰和说的那样,这荆州虽说因为刘公殡天的事有些混乱,也不至于乱到有人能从荆州大狱里悄无声息消失的程度,可偏偏昨夜大公子就是离去了,我听闻,这狱中狱卒无一伤亡,却尽数晕倒在地,必定是服用了什么让他们沉睡的药物,若不是极亲近的人,怕是不能让他们无知无觉的服用下去,弟弟觉得,这荆州大狱里,必定是有内鬼。”
刘备眯了眯眼睛,抬手捋了捋胡须。
眼角余光看向旁边的庞统,只见他仿佛赞同似的微微点头,这才收回目光。
“若真如此,这荆州……”
刘备背着手,仰头望天,长长的叹了口气:“怕是要乱了。”
张飞能这么想,刘琮他们自然更会往这方面想,到了下午,这城内就宵禁了,各个路口都站满了兵卒,本就因为刘表去世而气氛紧张的内城,一下子变得更加风声鹤唳了起来。
不少百姓私下里都传言说曹操要来打荆州了。
顿时各个更加人心惶惶起来。
就连谋士将领中,都起了骚动,一个个的,竟然打起了投奔曹操的念头。
刘琦是庞季,刘先,韩嵩等人,当年他们代表刘表前往许都觐见天子,回到荆州后,刘表就一直怀疑他们在许都时被曹操收买,不肯重用他们,这些年,一直让他们管着城里的农田庶务,简直大材小用,如今若是曹操真的打来了,他们倒不如弃暗投明,干脆正如刘表所说的,投了曹操,也不枉受了这么多年的冤枉气。
一旦起了这种心思,这些心思就宛如跗骨之蛆,时时刻刻的在心底蔓延。
人心乱了。
离乱象就不远了,可偏偏刘琮却一无所知,他不停的排查着到底有多少叛徒,确实抓了几个探子,有曹操的,有孙策的,还有益州的……唯独没有冀州的。
蔡瑁总觉得还有人隐藏着没查出来,刘琮却觉得,怕是这冀州距离荆州太远了,那曹氏女刚得了冀州,恐怕还没整理完庶务呢,哪里有空派探子来。
蔡瑁却觉得,很可能是秦岭中人,不是没有,只是他们没本事查而已。
为此,两个人拌了几句嘴,虽说没再多言,心里却都有了嫌隙。
这些探子死都不承认是他们放走了刘琦,说实话,他们也挺诧异的,本还指望着两个儿子互相残杀呢,结果居然跑了。
可刘琮却不相信,他将几个探子各自身上划了几道,然后送给他们的主人。
其中就有曹操的两个探子。
被送回来的时候,他也刚接到刘表去世的消息,本因为曹铄死亡的事而极度不愉的他瞬间来了精神,冀州如今已归入曹婉手下,甭管他们父女俩私下里怎么针锋相对,在外头人眼里,他们就是一体的,那冀州就属于他曹操。
自然没有荆州对他来的吸引力大,所以他立刻着急谋士,开始商量着攻打荆州的事。
另一边,孙策也接到了消息。
由于临近荆州的缘故,他接到消息比曹操则是更早一步。
而且,他比曹操对于荆州府衙内的情况也更了解些。
刘琦与刘琮的兄弟之战,倒是让孙策很是唏嘘,当年因为啊婉一封书信,说纯阳宫黄月英仆算天机,算到他在狩猎时会被刺杀,虽不知是什么时候,却也让他在狩猎时多了几个心眼,更是将阿婉当初随意送他的披风改成了里衣,时时刻刻的贴身穿着,这才在丹徒时逃过了一劫。
只是……
他又想到,若是他没了命,这江东怕是要交由胞弟孙权掌权。
这样一看,倒是和如今的刘琦刘琮差不多了。
周瑜得知情况后,自然也是神色凝重:“主公,得让探子前往豫州才行。”
若想进攻荆州,司隶那边必定要借道豫州。
如今豫州的当家人是曹操的正妻丁氏,当初阿婉还是豫州牧的时候,早已派遣弟子把当地的士族的骨头都给打软了,如今豫州可以说是曹氏的一言堂,到时候自然是畅通无阻,还有保证后勤情况,反倒是他们这边,士族豪强颇多,若他们出兵的话,只怕途中会有阻拦。
尤其是自家主公……
“主公,仲谋的嫡次子都快出生了,您的婚事……”
是的,孙策虽说收了大乔为妾侍,却一直没有娶妻,身边也一直只有大乔一人,倒是生了一个孩子,却是个女孩儿,吴氏早已念叨了无数次,想要为孙策聘士族女子为妻,只不过孙策都拒绝了。
“此事暂且不说。”
孙策依旧如以前那般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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