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外乡人要去南阳衙署。”
她对着自家男人小声说道:“荆州那边来的,我瞧着说话条理分明的,怕不是荆州来的探子,你赶紧带他们去衙署,将他们交到黄大家手中,咱们也算立功一件了。”
男人一愣,随即眼睛都亮了:“欸,我这就去。”
“若当真是探子,拿了赏钱,就顺道到西街的牛老汉那里买只肉兔,晚上给你炖汤喝。”
夫妻俩想的贼好。
背着周不疑他们三言两语就定下了晚饭吃什么。
男人带着周不疑他们一行人往南阳衙署去了,而其它妇人则是满眼艳羡的看着这个小妇人:“你的运气可真好,怎么就这么恰好你男人来了呢?”
“这也是凑巧了。”
小妇人憨厚一笑,丝毫没表现出什么。
只是大家伙儿都心知肚明,怕是这小妇人叫她男人时不时的往这边走走,所以才能这么好的运气,当即在心底下定决心,回去也叫自家男人没事儿过来绕绕,说不得也能抓个探子。
周不疑一行人哪里知道自己成了肥羊,被南阳群众紧紧的盯着。
一路跟随这男人去了南阳衙署。
男人先跑过去,递了个牌子给门口站岗的,不一会儿,他们就被带进了衙署。
很快,刘先他们便第一次见到了豫州特产,女性官员中很有名的一位,那便是诸葛孔明的妻子黄月英黄先生。
说起这豫州特产女官。
曾经的豫州牧,如今的冀州牧算是头一份,再来便是这位冀州牧的母亲丁氏,如今暂领豫州牧之职,虽无陛下圣旨,但朝野上下,早已默认她在此行事,可谓是大权在握,便是曹公孟德也不好有所置喙。
二位之下,便是这位黄先生了。
她乃是南阳郡守诸葛孔明的妻子,但她并非后宅之中相夫教子的温柔女子,相反,她手持长剑,一身道袍,乃是秦岭中纯阳一脉的脉主,一身武艺当今世上除却秦岭嫡脉,再无人能从她手中占得便宜。
她性情清冷,看似不问世俗,该出手时却从不手软。
所以……自他们夫妇驻守南阳后,不仅把南阳的士族给收拾的服服帖帖,荆州自那以后,再没有一个探子能从南阳过,总是到了南阳就失败。
运气好,还能打道回府,运气不好……那就只能一剑了结。
所以刘先一行人,对诸葛夫妇俩是有心理阴影的。
黄月英背后背着剑,穿着一身纯阳校服,头戴薄纱的从里屋走了出来,作为领队的蒯越递上文书。
黄月英接过来看了两眼:“刘琮派你们来觐见天子?”
“是。”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刘琮乃是刘州牧的次子,那么刘州牧的长子呢?”黄月英合上文书,神色中并无意外,仿佛早就知晓此事,可她问的问题又仿佛她对荆州事并不知晓一般。
说起荆州刘家兄弟阋墙,蒯越也是忍不住老脸一红。
都说曹家子孙斗争的厉害,可人家斗争的再厉害,当老子的依旧稳得住,上面还有个能干的大姑娘,便是曹操没了,这位大娘子说不定能越过这些弟弟们,成为皇帝心腹也说不定。
而刘家与之一比,就显得格外不好看了。
黄月英见蒯越表情有变,立刻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既如此,先在衙署院落住下吧,修整几日后我便派人护你们去皇城。”
“如此,便多谢了。”
蒯越松了口气,拱手行礼。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更别说如今豫州与荆州并不是什么生死大仇,而且人家是来觐见天子的,给予礼待乃是应当,唯独那个男人得知不是探子之后,面色是遮掩不住的失落。
都想好买兔子了……看来是没口福了。
安置下来后,周不疑就待不住了,禀告了叔父后,在纯阳一位男弟子的陪伴下,往街上去了。
街道上,恰好是集市。
男弟子给解释道:“城内大集是一旬一次,周边村落的百姓们得意过来补给家用,咱们秦岭一脉的弟子每个人都会些手艺。”
说着,他指着街边一个穿着纯阳弟子服的女弟子,她跟前放着一个摊位,摊位上一卷卷的布料。
不是什么好料子,却不少百姓挤在前面挑选。
“这位师妹擅于纺织,所以几乎每月都会来赶一次集会。”
又走了两步,听到了朗朗读书声,男弟子的脚步顿时轻了些:“那边教书的是长歌门的师弟,读书时间,当注意些才是。”
周不疑他们走过去一看,却见朗朗读书声并非从某一间房屋内传出,而是在街角一处空地,教书的先生穿着一身长歌制式校服,下面读书的孩子们仰着脑袋,各个面前放着沙盘,身上穿着的是有些破旧的衣裳,显然家境并不富裕。
可纵使如此,依旧能看出他们眼底对知识的渴望。
一路走来,南阳的繁华与街头巷尾无处不在的秦岭弟子,都叫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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