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仔细研究新弩后,愈发觉得这弩并非秦岭手笔,立刻出口阻拦,只是,他哪里拦得住这些人,最后还是昏迷数日的孙策醒了过来,他虚弱间还不忘叫周瑜将新弩送来给他看看。
孙权带着妻子曹贞,还有两个儿子回来了。
吴老夫人自从去岁染了风寒后身子骨便一直不大好, 哪怕长歌门的弟子一直在旁边仔细看护,如今也是身形消瘦,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便是病的如此严重,她依旧放心不下儿子。
“你都伤成这副模样了, 便是将此事交给公瑾又如何?”吴夫人哭的泪眼婆娑, 语气中既有心疼又有埋怨。
孙策连忙安抚母亲:“如今儿已苏醒, 待儿差明真相, 将几位长歌的先生释放了,有了他们的治疗,儿自当安全无虞。”
吴夫人叹息,她也想叫长歌的弟子们来帮孙策看看, 可又怕此事真是曹氏女所为, 那样长歌弟子来了, 便不是治他而是害他了。
孙策见母亲神情哀怨, 心存不忍,连忙安慰道:“母亲也当保重身体, 莫要叫儿子担忧。”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你如今这样虚弱地躺在床上,我这当娘的,又怎能安心无忧?”吴夫人咳嗽两声, 声音都有些嘶哑。
孙策愈发焦急,下意识的抻着胳膊想要坐起身来, 母亲前年病重,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救了回来, 若现在再病倒, 恐怕就再难回天了。
吴夫人吓了一跳, 赶忙压住他的肩膀:“我的儿,你千万莫动,这弩箭有棱刺,拔除时带出一大块血肉,如今好容易止住了血,你可别乱动弹再把伤口给崩开了。”
说起伤口,吴夫人就更想念长歌的那几位弟子了。
其实这也是吴夫人被长歌的那几位弟子给惯坏了,只说早些年,孙坚在外征战,身上大伤小伤不断,卧床养伤也是正常的事,只是当初觉得平常,如今却觉得孙策的恢复速度着实缓慢。
孙策刚从昏迷中苏醒,哪里知道自己的伤口什么情况。
听到吴夫人这么说,赶忙说到:“那拔出的弩箭呢?”
吴夫人白了他一眼,又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公瑾收着呢。”说着,又长叹一声:“因着此事,如今军中多有猜测,前线又似乎得了你受伤的消息,频频骚扰,如今小型战役都打了几场,公瑾既要安抚大家伙儿的情绪,又要管着前线战事,如今也是分身乏术。”她看着床上的大儿子,便想到远在交州的小儿子孙权:“我已与你阿弟去了信,叫他速速回扬州,曹氏也入了秦岭,又是曹孟德的女儿,据说也有一手好医术,叫她回来看看,为娘也能放心几分。”
比起大牢里的几个长歌弟子,吴夫人自然更信任自己的小儿媳妇,尤其孙权如今已经有了两个嫡子。
若是万一……
有孙权在,也能稳固人心。
想到这里,吴夫人就更加伤心起来,口中忍不住埋怨:“你如今伤重在身,那大乔氏也未曾过来服侍于你,也亏得这些年你只守着她一个人过,偏偏她那身子还不经用,连生了两个女儿,但凡有一个儿子,我也不至于去信叫你阿弟回来。”
说到底,吴夫人还是怕自己擅作主张惹了大儿子心中不虞,可这江东是孙家的地盘,她也得为这偌大的家业早做打算,孙权有勇有谋,又娶了曹操的女儿,如今下面还有两个嫡子,到时候哪怕孙策有个三场两短,他出面主持大局才是应当。
况且周瑜与孙策乃是至交,与孙权也是极为亲近,有了这二人托着,江东才能安稳。
“权儿回来也好。”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子,实际上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乐观,他感觉自己身子很虚,动一下都不能,不由也有些后怕,此时孙权回来,江东能够安稳,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呢?
尤其这些年孙权在交州也算站稳了脚跟,他一回来,也会带着交州势力回来,对他们扬州来说,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不过他面上去不露,只是笑道:“我还没见过我那两个侄儿呢。”
“是啊。”提起孙子,吴夫人也忍不住心中开怀几分,她也未曾见过两个孙儿呢。
既然孙策不介意,吴夫人又连续去了几封信,催促孙权快快回来,另一边交州的孙权也得知自己兄长受伤的消息,尤其其中还点明了孙策为弩箭所伤。
如今天下用弩之人,最出名的便是唐门弟子。
孙权接到书信后,便一直沉默不语,倒是曹贞接过信看了眼后,蹙眉问道:“难道当真是长姐下令所为?”
“不会。”
孙权摇头,回答的斩钉截铁。
“师父擅用阳谋,且唐门弟子神出鬼没,断不会在刺杀成功后割喉而亡。”
曹贞又低头看信,好半晌才重新看向孙权:“那咱们如今回江东?”
“是时候了。”
孙权点点头,回头看向曹贞,语气中带着掂量:“这一回去,怕是要跟你阿父对上了,只不知你是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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