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川彻没有说的很详细,纵然森鸥外心知肚明,在谈话中也将咒术上层用组织代称。
“如果像港/黑这样是金字塔形的结构,仅有一人为最高决策者的话,那么你只要考虑如何取代那人就可以——好像历史上许许多多的篡位造反。”
森鸥外可以说是言传身教。
“伪造传位的遗书,为自己找个证人,老首领的手下信不信不要紧,只要名正言顺就可以,至于那些蠢蠢欲动的旧党、吃里扒外的蛀虫,在你坐上首领之位后可以一点一点的清理,然后往组织里填充新的人才。”
“但如果是梯形的结构,组织上层不是由一人进行最终决策,而是一个由多股势力组成的利益集团的话,整件事情就会麻烦很多——这不是杀几个就能解决的问题。”
森鸥外笑着看向户川彻。
“户川君也考虑过吧?但这根本就行不通。”
“手握权势的人,年纪越大就越会陷入疯狂,他们不是引颈就戮的小绵羊,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你当然可以将那些上层都杀了,但是杀的过多的话会造成管理层的缺位,导致组织混乱,杀的过少的话会引起残党的反扑,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
森鸥外顿了顿,双眼像是迷雾笼罩的森林,却又透出一股看透一切的淡然。
“你能在短短一夜将那些上层全部杀死吗?不考虑地理位置的因素,单就考虑那些上层的实力,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你没有把握,所以只能如蚂蚁分食猎物一般,将那些上层一点点蚕食,但是这种突兀的死亡有暴露的危险,一旦暴露,有了一个来自外部的威胁之后,那些本来各怀心思的上层会迅速联结成铁板一块。”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自己的性命、地位、权势,他们极有可能会爆发出你难以想象的团结。”
“很麻烦,对不对?”森鸥外看着户川彻的表情,笑了笑。
“但是户川君,推翻组织上层这种事,从来不是单枪匹马一个人能完成的,哪怕只是对付一个首领,都要找个证人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不过这种梯形的组织结构有个最大的弱点——虽然是由多股势力组成的利益集团,在大方向上利益一致,但是内部仍旧存在争权夺利的现象。”
“倒不如说,越是庞大的利益集团,内部就越不可能一片祥和,反倒权力倾轧的情况会越严重。”
“户川君,”森鸥外胸有成竹的笑,“既然从外部进攻会促使上层团结起来的话,那么为什么不从利益集团的内部去寻找自己的盟友呢?”
“挑拨可以挑拨的,拉拢可以拉拢的。”
“在让上层自我内耗的同时,不断的增加己方的筹码,培养可用的人才,最后犹如忒休斯之船的悖论一般,在不知不觉间将组织中主要人员的职位都替换一遍。”
“庞大的王朝都是从内部腐朽的,当然新生也是从内部开始。”
“诚然那些上层不是傻子,最后依旧有发现的可能,但是到那时——”
森鸥外浅笑,上身微微前倾,形成一个极有压迫力的姿势。
“已经是大势所趋,回天乏术了吧。”
户川彻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森鸥外将整个咒术界的局势分析的鞭辟入里,但实际执行起来不可能一帆风顺。
[挑拨可以挑拨的,拉拢可以拉拢的。]
拉拢啊——
五条悟头一歪靠到户川彻肩上,窗外的阳光将他的发梢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
户川彻将窗帘拉上,目光无意识的落在五条悟脸上。
五条悟作为咒术界百年难遇的“六眼”,御三家之一五条家的少主,是个相当好的拉拢对象。
但是具体要怎么拉拢呢?
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独行侠,自觉并没有像森先生那样八面玲珑的户川彻难得有些苦恼的想着。
辅助监督第十五天
十二月底的时候,高专来了两个新生。
一个叫灰原雄,一个叫七海建人。
据说是涩泽龙彦起雾搞事的时候,横滨的断联造成了些许恐慌——毕竟有很多人的家人朋友都陷在那个时候的横滨——因此也催生出了不少咒灵。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的术师天赋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发现的,咒术界这边派专人联系了他们,询问他们是否愿意进入高专就读。
日本升学的时间段一般在四月,说实话这个时间段,这两人还不到升高中的年纪,但咒术界表示只要他们同意,学籍的事情有专人处理,完全不用担心。
户川彻有时候真的会幻视自己是不是正处于工业革命时期的某资本主义黑心工厂,外表看着光鲜亮丽井井有条的,实际上对于用工人员的年龄是一点不挑。
但偏偏能看见咒灵这种事对这个年纪的孩子并不算什么好事,往往意味着被孤立、被排斥,自己独身一身生活在无人可以倾诉的恐惧之中。
如果这个时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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