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尔多抛开手中的“书”,他意识到了,这儿是梦境,不是他的,而是那些士兵们的梦境。
因为思维共享,所以这些士兵连梦境都会彼此影响,你影响我,我影响他,最后逐渐趋同,都变成了一片花海的样子。
而费奥尔多作为主脑,能没有任何阻碍的窥伺士兵们的思维,于是也受到影响,进入了这些士兵们的梦境。
一开始是四扇门,意味着四个士兵的梦境。
后来门越变越多,意味着他能进入的梦境也越变越多。
虽然这种情况很少见,但是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费奥尔多一开始并不觉的奇怪,直到现在——
虽然能思维共享,但个体之间是彼此独立的,所以梦境也是彼此独立的,而现在所有的门消失不见,所有的士兵出现了在了同一片花海里,则意味着——原本应该彼此独立的梦境连成了一片。
这显然是非常不正常的事,背后肯定有东西搞鬼。
还有“书”。
费奥尔多曾吩咐士兵们去找“书”,他们知道“书”的样子并不稀奇,但是这个梦境里的所有人都有一个可以许愿的东西——
收音机、海螺、笔记本……
不是同一件物品,但是功能是相同的。
而这种近似于神迹一般、能满足所有心愿的能力,费奥尔多只在“书”上看见过。
那么这些东西,会不会是经过梦境扭曲后,“书”的不同表现形式呢?
费奥尔多的神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忽然又笑了起来,他的一双眼睛像是夜幕下幽静流淌的暗河,河上薄雾弥漫,但又有几点细碎波光在雾后若隐若现,像某种锐利的剑芒。
他觉得自己正在接近某种真相。
费奥尔多的视线自周遭一一扫过,试图找出导致梦境相连的契机。
忽然,他的目光凝固了。
费奥尔多看向人群后的一个士兵,那么多的士兵,每个人都崇敬又畏惧的看着他,像是在瞻仰天上的神明,只有那个士兵带着不安的表情,频频向后望。
——如果户川彻在这里,肯定能认出那个士兵是他的副官。
费奥尔多向副官走去,他一动,围绕在他身边的士兵就自动避让,如摩西分海般给他让出一条路。
无尽的花海断在副官脚下,他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雪原,雪原上是奔逃的人群和成片的咒灵,还有两个户川彻,一死一活。
“这是怎么回事?”费奥尔多问。
副官像是现在才发现他,猛地回过神,有些磕磕巴巴的回答:“不、不知道,但是我这几天每天都能看见……”
费奥尔多:“这么说这种现象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副官定了定神:“是的,我本来想去帮忙祓除咒灵的,但是走不过去。”
副官伸手,但像是碰到了一堵无形的屏障,将他隔离在雪原之外。
“您看。”
他又轻轻敲了敲,然而就是在这一刻,屏障似乎突然消失了,副官的手伸了过去,微凉的雪花落到了他的指尖,紧跟着一场狂风,漫天飞雪扬了过来,顷刻间落满了花海。
——就在此刻,士兵的梦境和户川彻的梦境连成了一片。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士兵们有些惊慌,而费奥尔多则径直向风雪中走去。
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户川彻。
他有一种预感,他所追求的一切似乎已经到了唾手可得的地方,只要一伸手,只要一伸手……
梦境突然碎了。
费奥尔多清醒过来,他睁开眼,面前是现实中灰暗的屋顶。
费奥尔多:“……”
这可真是太不凑巧了。
他捂着额头起身,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怨恨自己准时的生物钟。
果戈里风一样的卷进来,从角落里摸出一张牌,又风一样的卷出去,将找到的纸牌搭在最上方,搭了个完美的纸牌塔。
费奥尔多出门,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这世上有关于梦境的异能吗?或者咒术、咒灵?”
果戈里将纸牌塔推翻,在纷纷扬扬落下的纸牌中畅快的笑出声:“说不定,这世上什么都有可能!”
费奥尔多:“在一堆花海一样的美梦里,出现了一个只有冰原的噩梦——问题会出现在哪里?”
“嗯?”果戈里歪头,忽而拉长了声音:“不——知——道——”
“不过这种区别对待,只能说明做噩梦的那个人很不受待见吧?或许憎恶,是憎恶也说不定!”
费奥尔多:“叫来问问就知道了。”
果戈里:“嗯?”
费奥尔多回答:“那位做噩梦的先生。”
阿道司曾在杀死户川彻恢复异能后,对笔下的世界进行了修改,如他之前所想那样增加了蜂巢的设定。
而户川彻严格来说是在设定修改完后复活的,蜂巢的设定中没有他的位置,但是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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