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别闹了行不行”
黎染充耳不闻,男人的承诺是甜蜜的毒药。
6年前的今天她信了,从此丢了一颗心,也埋葬了好几个冬天。
为什么莫关北不明白,她想要的只是不被打扰的生活。
方平的医药费她会自己赚,她自己的未来也不需要莫家改变。
黎染的胳膊放下,胸前最后的遮挡所剩无几。那画面在莫关北眼里不是情色,是赤裸裸的伤痛。
她的手沿着腰线往下,攥住丁字裤的带子准备往下拉。
这是她全身最后的遮羞布,也是她尊严前最后一扇窗户。
脱掉丁字裤,她就是被贴上标签的情趣娃娃。
莫关北终于忍受不住,他红着眼睛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
“不许脱了,我不允许你这样侮辱自己?”
“我不觉得侮辱”,黎染掀起眼皮,气息被莫关北压制,她淡淡一笑说:“400万,这个价签是你给我贴上的,你忘了吗?”
“我”,莫关北无言以对,他有心想解释,可看着黎染冰冷至极的眼神,他知道他所谓的理由是如此苍白无力。
他亲手抹去了黎染的尊严,给那个唯一给过他家的感觉的姑娘贴上了标签。
他松了手,轻轻捂着她的后背,把人拥入怀中。
近乎赤裸的黎染,单薄的肩膀和僵硬的体态不住的颤抖。
一种说不上来的心疼,从他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他的喉管,堵得他发不出声音。
她今天有多凶狠,就被伤的有多深。
为6年前的不告而别,为被当成情人的阴暗关系,为400万的债务,为他自说自话闯入她生活的自私。
莫关北闭了闭眼睛,支起身体,望着她。
他的声音哑的不像话,几经滚动喉结,他说:“400万,一笔勾销,你走吧”
云市深冬的晚上,落叶被寒风卷起,像枯黄的蝶叶。
每一年的年末或许都隐藏着这个浮华城市的故事,它的开头是相遇的只言片语,它的结局是爱里某段枯瘦的回忆。
黎染坐在出租车里,她偏头望着窗外,黑长的卷发遮挡住她半张脸颊,裸露在外的眼睛里有破碎的树影。
她手里捏着一枚极乐鸟的胸针,胸针的棱角刺进手里。她浑然不知,似乎隔绝了一切声音。
当序幕终于落下,她才发现,她的爱情并没有消散于大学时夏与冬。
今晚计划的开端是因为她清楚莫关北对自己还有感情。
有多少,她不确定。
所以,她在赌,
第六年的新年,
她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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