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教材。
「两个女人在一起,不做点什么,似乎没办法让学长你感受到她们正在恋爱。」
「小明让你学会了嫉妒,我姊让你体会了嫉妒……而学姐,让你学会了爱情。」
说着这句话的禹晴,将双手都抚在了正清的右手上。
「去吧,学长,去找学姐,去说清楚,把刚刚的话和你的心都跟她说。」
禹晴以女人的直觉能感觉到,学姐也许……也在等着学长说。
「糖……禹晴,谢谢你。」禹晴的鼓励稍减了正清的罪恶感,正清受到了鼓舞,他反馈地握了握禹晴的手,并对禹晴投报以一个感激的眼神。
正清的谢意正透过眼神传递但还没传送完全时,禹晴突然抽回手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正清对禹晴这反应有点意外,所以不自禁也跟着站起来。
禹晴倏然出手拉住正清腰际的衣服,将他拉近自己,让两人的身体之间不存在任何距离。
禹晴昂着脸,闭着眼,将自己娇俏嫩软的嘴脣摆在正清的眼皮子底下。
一时之间正清不解为什么,而很快的他也完全失去进一步去理解的能力。
他的心跳急剧加速,但血液灌流不进他的思考神经。禹晴的呼吸相通着他的鼻息,禹晴的脣在发出诚摰邀请,他快要丧失理智。
不受自己控制的脑袋,这时不受控地飘过一帧帧高清的图像。那些是属于禹晴的影像。都是禹晴的笑顏,有轻的、有甜的、有开怀的、有狡黠的、有瞇着眼睛的、有皱着鼻头的。
这些禹晴的笑容,一把一把地将正清的理智拉回。正清想起和禹晴第一次看的电影,知道若自己接下来做了错误的动作,那会毁掉禹晴的笑容、爱情和未来。
「禹晴,再见。对不起,谢谢你。」正清伸出右手轻握了一下禹晴的左肩,轻声留下道别、歉意和谢意后,就转身向门口走去。
正清转身时的气流,风动了禹晴的脸……这阵轻风将禹晴唤醒。
刚刚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
她不知不觉地、无法自制地,给了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给了正清最后一个考验……
这齣在店角落上演的小剧场即将落幕。阿新并不想看,但从头到尾他都看着,生意也很应景并反常地有够差,所以从头到尾他都无法分心。
当他看到正清有意图要往门口移动时,他就转过身背对正清洗盘子了。然后听到店大门的关节转动的细微声响,他知道正清走了。
但他还是没有放下手上早就快搓破的盘子,因为他无法转过身来,他不想看禹晴哭得有多伤心。
再搓了盘子15秒,他放下盘子,眼光尽量避开禹晴那桌,然后算了算店内还有多少客人,多少空位。
除了禹晴,还有两桌客人,八桌空位。
阿新默默地抬出《休息中》的立牌,放在店门口,然后再回到柜台后的流理台前,擦每一个盘子、杯子。
整个过程阿新都儘可能地背对着或侧身对着禹晴那个方向,小心控制自己的视野。
在接下来的十五分鐘之内,店门的关节声响了四次,表示门被打开关上了两次。两次阿新都等到他确定客人到门外了,他才回头看。而两次离开的客人,都不是禹晴。
这表示现在蓝雨里,除了他,就只剩下禹晴了。
刚想到这里,轰隆轰隆的雷声打破了生意萧条的寂静,紧接着雨点弹屋簷的声音也嗒嗒嗒地响了起来。
这些声响让阿新的沉重心情稍稍放松,虽然他依然擦着已经很乾净的杯盘,但至少心多多少少有回到擦杯盘这件事情上。
「拜拜阿新。」突然身后传来禹晴掩藏不了哭音的道别。阿新转身,看到意料之中的,禹晴明显憔悴的脸庞、明显舒展不开的眉头、明显不住抖动的脣与鼻头,这些都因为明显又要溢眶而出的泪水。
禹晴拿出两张佰元钞要付帐,阿新接过这两佰元,然后用这两张纸钞包了几包湿面纸巾递回给禹晴。禹晴愣了一秒,伸手接回:
「谢谢。」
「现在下大雨,你不再坐一下等雨停?」
禹晴闭着眼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阿新理解地叹了口气,看了看外头的大雨:「你有伞吗?」
禹晴拿出了放在包包里的单人淑女伞show给阿新看:
「有,今天气象预报有说傍晚会下雨。」
阿新看着这位最近常跟着他的常客一起来的常客,缓缓地温柔地说:
「拜拜,糖糖。」
禹晴则歪了下头,用弯月眼、红鼻头、微笑脣,给了阿新一个麵包超人笑容:
「拜拜!谢谢你。」
然后,推开蓝雨的门走了。
阿新让禹晴走了一会儿,才出店门要把立牌收进来。站在门口的帆布屋簷下,他看着禹晴在雨中漫步、在雨中远离……
禹晴一直没将伞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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